子漾見著了不遠處的木屋,高興的指著那屋子喊道:“師父,屋子真的存在。”那古籍裡所寫的真的呈現在了眼前,那就說明這林子中心地段必然有祭壇,那就必然有荼羅白。
沈鏡辭隻覺得那房子獨立矗立在那裡顯得異常突兀,一路走來兩人也未遇見什麼危險,仿佛是被推著往這裡麵走一般。
狼群,蛇群,都並未傷及他們分毫。
兩人踉蹌著去了木屋所在,那小屋像是獵戶留下的,有的獵人進山一呆就是幾天,便會在山中建一小屋以供夜間休息,裡麵東西也簡陋,隻有一張小床,屋裡落滿了灰,屋子上方還破了很多小洞,若是下雨定然會濕透的,那木門也搖搖晃晃,稍微用力便會倒一般。
“這屋子用不了,今夜還是在湖邊休息吧。”沈鏡辭查看了一番,這屋子四麵八方都漏風,若是遇上一頭小野豬都能撞倒的程度,他們完全沒必要冒這個險。
這個時候天已經快要暗下去了,這也確實是絕佳的紮營位置,但他們帶的東西並不多,且小簍子也丟在了林子中,隻撿了柴火在湖邊靠著小屋燃了篝火。
這天氣本就悶熱,酷暑難消的,這火光照得周圍一片溫度更高,人也更熱了。
“你就待在這裡不要走動,師父去周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果腹的。”沈鏡辭在周邊灑了一圈藥粉,又帶了一點防身用,便往蘆葦叢裡去,這一大片沼澤,但願裡麵有魚蝦吧。
尋了一圈,最後也隻找了點野菜和酸果,七月份哪有什麼果子成熟了的,隻能勉強著將就了,倒是在沼澤上麵找了一處泉眼,接了點清水。
“師父,你說我們能找到荼羅白嗎?我總覺得這些動物是故意將我們驅趕進來的,越是往裡,我這心裡反而越不踏實。”子漾忐忑的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而且剛剛那土壤裡血腥味很濃,土壤很濕潤,如果不是動物的血便隻能是人的血了。”
“那是動物的血。”沈鏡辭掏了一個餅子分了一半遞給她:“剛剛我又查看了一下,那土壤裡還有動物的毛發。”他沒有說的是,在沼澤中多的是死掉的動物,沒有外傷,像是自然死亡。
這伽雲山隻怕有一個大陣,就不知道在掩埋什麼秘密了。
何況這個位置,死屍多,腥味重,他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荼羅白,也沒有見著一株荼蘼。
按理來說並不應該。
難不成是因為沼澤裡有不利於它們生長的東西,可那蘆葦又為何能生長呢?
子漾安靜的啃著手裡乾巴巴的餅子,夜幕沉沉了,隻有篝火周邊還發著亮光,那星空上漸漸升起了月亮,帶著漫天繁星,洗儘世間鉛華,落了一地白霜。
她坐在地上,再次打量著四周,林子裡有星光一閃一閃的,那是螢火,沼澤裡也閃著藍色的磷光……
沈鏡辭目光落在沼澤裡,一片磷磷之色,很是壯觀,一閃一閃的,空氣裡腐爛的味道更甚了,他從邊上撿了一顆石子,用了巧勁扔進沼澤裡,隻落在了稀泥上,石子周邊的磷光瞬間熄滅了,不遠的磷光卻燃得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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