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自己一會沒有了勇氣,隻好一鼓作氣的說了一大串話。
她說完便緊張的看著這個叫鐘離凜冬的男人,好死不死在他臉上看到了戲謔的眼神,她更是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低頭偷偷瞄了一眼外麵,計算著自己跑路的可能性。
卻無力的發現,根本沒有一絲可能性。
她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伽雲山吧?”他沒回話,子漾隻好開口,試探著猜測。
鐘離凜冬搖搖頭,好心給她答惑:“這裡是冥川穀。”
“什麼?”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手不小心打在了桌上,杯盞落在了地上,水灑出來,將桌麵濕了一小塊,地上也濺了水漬,滿臉震驚的望著男子,驚懼不已:“這裡怎麼可能是冥川穀呢?冥川穀不是這樣的。”
“至於聖女說的,您的師父……早已仙去多年。”鐘離凜冬依舊穩穩的坐著,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失態。
她覺得離譜,一切都格外離譜,這不是真的。
怎麼可能呢?
她與師父出來的時候,冥川穀還是他們的家,那裡修建的都是他們的屋子,她還有自己的小院,師娘親手寫的“伴月小築”,那院子裡種著一顆梨花樹,前麵還種著許多桃樹,他們出門的時候,樹上果子都開始透紅了,再過不久就要成熟了,還有師兄他們經常在院子裡練劍,和師父比劃,卻經常被師父壓著打,師娘做的好吃的,冒著熱氣的湯羹……
冥川穀,她都生活了十幾年了啊,怎麼可能就短短時間就是彆樣了。
“是夢……一定是夢……”子漾喃喃自語道,機械的站起身往床邊走去,嘴裡還念念有詞:“這一切都是假的,睡醒了肯定就恢複了。”
她拉開被子,僵硬的躺下,合上雙眼。
鐘離凜冬深深看了一眼,轉身出了屋子,叮囑門外守著的侍女道:“好好看著,有事及時稟告。”
子漾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過去,卻是做起了夢,她奇怪不已,這難不成是夢中夢嗎?
她像是個旁觀者一般,看著夢境裡發生的一切。
大著肚子的婦人正伏在案間寫著書信,門被推開,一個長得與她一模一樣的少女推開門,手上還舞著一條彩色滌帶,手腕上戴著手鏈,那手鏈一端掛在她的中指上,墜著幾個小鈴鐺,她嬌聲喚道:“娘親,淳兒回來了。”
連小名都和她一致。
子漾上前仔細端詳著少女,抬起手想要戳一下女孩的臉,卻撲了個空,她觸碰不到女孩。
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竟然是透明的,她心道,大概是靈魂出竅了?
“和桑洛玩的如何?可是開心了?”女子停下書寫,擦拭了下手指,這才伸手撫摸了少女的臉龐。
少女甜甜的笑,嘰嘰喳喳的說著一些有趣的事,子漾站在一旁,看著她嬌嫩的臉龐,那張小嘴一張一合的,聽不見她說了什麼,可看著她的神態和那身懷六甲的女子柔和的麵容,想來是格外有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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