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他一個人穿越,他是不敢的。
這一片,是鐘離氏的禁地,是他們族中最為重要的地方。
剛剛他們還未出來的時候,他見著一圈圈白色的光擴散出去,那空中升起一隻金色的鳳凰,張著翅膀仰著頭衝上雲霄。
鐘離一族的鳳凰是火紅色的。
他想了想,還是靠近鐘離凜冬稟報道:“剛剛我守在這裡的時候,看到一隻金色的鳳凰在空中,一會就不見了。”
是幻影?是信號?
鐘離凜冬思考了一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老神在在的帶著他們回到了冥川穀,子漾第一個被送回了院子。
鐘離凜冬和黎夏對視了一眼,轉而便一道出去了。
桑洛不想走,便留在了院子裡。
他看著少女,麵前這個人從醒來開始便不是記憶中的那一個了,皮囊還是那副皮囊,可一切都透著不對勁。
“瀾頌,你的手掌……給我看看。”回來的時候,他便注意到了,子漾手掌上包著的一圈白紗,心疼的道。
“我沒事,你回去吧,我累了,我想休息了。”她條件反射的縮回手掌,藏在袖子裡,根本不敢跟眼前的少年單獨待一起,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肯定比旁人更了解瀾頌,那與他接觸越多,她露出的馬腳肯定就越多,她根本不敢冒險。
微微垂了眼簾,假裝沒看到他臉上的失落。
少年心下空蕩蕩,失了魂一般走出院子,順手將院門關上。
子漾低頭看著手掌纏的紗布,疼痛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根本就不是夢,她是真掉在了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隱居之所了,若是這樣的話,她夢中夢見的一切是不是便是這個叫瀾頌的少女所經曆過的一切,若是自己搞懂了她的這些經曆,也許就能知道她去了哪裡?自己找到了她,那他們肯定會放自己離開的了。
她想到這豁然開朗,歡歡喜喜的換了衣裳,便躺在床上睡覺了。
可卻如何也睡不著,一會是石堡中放血的畫麵,一會是白光在腦中炸開的畫麵,一會又是桑洛失落難過的眉眼。
她煩躁的抓過枕頭抱在懷裡,強迫自己入睡。
卻仿佛聽見五師兄的聲音:“子漾,師兄回來了,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你起來吃好不好?師娘還給你做了漂亮的衣裳,你起來穿好嗎?”
“師兄給你尋了你一直想要的鳳棲琴的琴弦,你起來啊,師兄用這琴弦給你做琵琶好不好?”
“一直都是這樣,有意識,說話也能聽懂,你看,這又流眼淚了,就是醒不過來。”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難不成自己真的是在夢中,一直沒有醒來?
可這裡經曆的一切又那麼真實。
她突然就強烈不安起來,睡肯定是睡不著了,掀開被子起身,又坐在了院子裡。
院子四周一片黑暗,隻剩下月光投下的那一部分還沁著光亮,鍍著一層白霜,她靠著廊下的柱子,低頭看著小池塘裡晃動的水波,那水裡的月亮跟著變了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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