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去。”辛夷一聽這話,覺得確實是大事,耽誤不得,一腔熱血起便應了下來。
“那你等我一會,我寫封書信,你帶給太子哥哥。”賀羨南起身,抓過一旁的拐杖,架在腋下,便往自己住的屋子去,很快便寫好了書信遞給了辛夷。
辛夷和林昭一起出發。
“我讓他們兩一起去,師兄弟兩這麼多年都耗在穀中,也沒怎麼在外麵行走過,剛好這個機會可以曆練一番。”沈鏡辭這麼一個老狐狸怎麼聽不出賀羨南話裡的意思,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子漾可以嬌養,是女兒家。
可她的幾個師兄裡,個個都是人中翹楚,隻有這大師兄和二師兄,一個醉心醫術,一個不想離穀。
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倒不如讓他們出去一圈,指不定還能漲漲見識。
倒也懶得計較他心裡的那點小九九了。
人在眼皮子底下,他們出了事,賀羨南這條救回來的命便還回來罷。
子漾做好了栗子糕,隻是形狀有些不好看,但她嘗了一個,味道還不錯,雖然趕不上師娘做的,但好歹隻做了一次就成功了。
師娘也吃了一塊,隻誇著她,做的不錯。
她端著碟子,高高興興的放在石桌上,剛好賀羨南和師父,五師兄都在,她便興奮的推銷起來:“師父,這是我做的栗子糕,剛剛師娘嘗過了,還可以,你們嘗嘗。”
賀羨南看著碟子裡堆放著的已經灑了塊的糕點,這連形狀都沒有了,顆顆分明,看著就沒有胃口。
沈鏡辭和餘蘇杭卻非常給麵子的用手拿了一塊,各自嘗了一點點,囫圇吞了下去,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致點評道:“尚可。”
這已經是他們找到的最好的一個形容詞了。
她將碟子往賀羨南的方向挪了挪,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帶著期待的看著他,希望他也嘗嘗。
賀羨南確實是沒有想吃的欲望,他以往的吃食向來是精致可口的,哪裡像到了這穀中,吃食跟精致可從來都不沾邊,味道也算不上好吃,隻能說勉強入口能果腹罷了,可這個碟子中的,他看著便覺得裡麵隻怕是放了毒藥了。
不然怎麼有人能將栗子糕做成這個樣子,沒有晶瑩剔透中帶點白便罷了,竟像是一團要散不散的沙子一般。
他又想起那天早上栗子堆旁邊的一灘水漬。
到底是顧忌著沈鏡辭的救命之恩,又想著這個小女孩是因為給他摘可去蠱蟲的荼羅白才昏睡兩個月的,到底沒有拒絕。
小心翼翼的捏了一塊,視死如歸的放進嘴裡,果然和他想象中是一樣的,又鹹又硬,還乾,比毒藥好不到哪裡去。
她見著他喉間動了下,心知已經下肚了,便緊張兮兮的湊過去問道:“怎麼樣?賀哥哥……”
賀哥哥……
三個字,差點讓賀羨南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止不住的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咳得太猛,心口受過傷的位置還有些牽扯的疼。
“還不錯。”違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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