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開心,那嘴角咧的都要到後腦勺了,眼睛也彎成了一條縫。
有這麼開心嗎?
不過是答應教她一點點皮毛而已!
這也太好打發了吧。
可轉念一想,找她學本領的初衷,她又有些生氣!學這些竟然是為了去討好那個丟下她逃跑的男人,她心下又不爽了!
“你跟我學本領可以,但不能去討好那個丟下你的人。”安娜越想越氣,橫了她一眼道。
子漾這人雖然簡單,但心思活泛,她聽清了這句話,便知道她不喜歡賀羨南,她望著她道:“姐姐,你說什麼呢,他都能拋下我離開,那我怎麼會……”
她突然放低聲音道:“我學這個,隻是為了先讓他離不開我,然後再……你懂我意思嗎?”她嘿嘿笑了兩聲,帶著幾分狡黠。
安娜瞬間來了精神,這個想法倒是好。
接下來兩人便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偶爾有人進來給他們送點吃的。
屬實是無聊,在洞中沒有什麼娛樂的,也就偶爾還能看到幾人爭風吃醋的樣子,每次看都還是覺得好玩又好笑。
洞中無歲月,也不知過了多久。
還睡得正香便被安娜從睡夢中拖了起來,她迷迷糊糊的蹭了蹭她手臂道:“姐姐,怎麼了?”
安娜見著這個樣子又是愛又是氣,揪了她下巴一把,咬牙切齒道:“我們得走了,有人進來了,壞得很,既然放火熏我們,那主洞裡全是黑煙了,我們先撤。”她拖著子漾坐起來。
子漾卻是高興不已,瞬間清醒了過來,抓著她手,也不覺得下巴痛,歡喜的道:“是不是我師父他們來了啊?”
安娜卻沒她那麼樂觀。
“我先帶你走,若是落在他們手裡,你必死無疑。”她扯著她的手臂,幾下便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卻未想才走到洞口,便見著一隊人堵在門邊。
為首的事坐在王座上的男人,見著她帶著子漾,怒目圓睜道:“把她給我,安娜!”
安娜搖搖頭,輕笑道:“大王可是答應將她送我了的,怎好要回去呢?”聲音依舊嬌媚著,卻帶著堅定,子漾跟在她身後,覺得無比安全。
“安娜,你可彆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你想讓交易作廢嗎?”那大王咬牙切齒危險道。
子漾覺得疑惑,安娜不是他們的人嗎?怎麼還有交易?
她還未想出答案,安娜便先一步給出了答案。
“那便作廢吧,這段時日,本姑娘發現你們除了會挖洞一點外,確實找不到其他優點了,但你們這麼一點優點,根本不夠看的。”安娜毫不留情的道,看著他們身後正滲進來的黑煙。
子漾偷偷塞了一顆藥丸給她,湊近她耳邊輕聲道:“這煙有毒,會讓人渾身沒勁。”那謹慎的小模樣令安娜發笑,渾圓的眼睛水汪汪的望著她,微微搖頭捏了下她的臉蛋,倒是將她遞過來的東西握在了掌心,小小的一顆,似乎帶了溫度,有點燙手。
安娜勾唇輕笑了下,捏著手中的小圓豆,冷冷的看著對麵圍著的一堆人,好心提醒道:“勸各位還是早日逃命去吧,彆都葬身在自己挖的洞中了。”
明媚囂張!
微微抬手,那小圓豆就入了嘴中,子漾藏在她身後,偷偷摸摸的服下藥丸,根本沒人注意到。
直到濃煙越來越近,一群人才察覺出不對勁來。
“大王,咳咳咳……先走,這煙有問題,咳咳……”站在最後麵的一個留著三羊胡須的男子感覺身子發軟起來,費力道,隻是一說話便被濃煙熏得咳嗽起來,嗓子撕裂般的疼。
“帶上他們兩,走!”大王不甘的道,讓身邊人去綁安娜和子漾,兩男子得到指令便猥瑣著上前要綁他們,安娜微微側身,便將兩人晃了進去。
“本姑娘跟你們走,但是想綁著本姑娘不行。”安娜眉毛一挑,門口堵著的人著實有些多,實在沒必要跟他們耗在這裡,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等出去了便抓了蘭若的大王,還不信他們不乖乖去給她乾活嗎?
隻要她拖延時間,按照這個小丫頭說的,這煙裡有軟筋散,那麼等藥效上來了,還不是手到擒來,根本沒必要跟他們硬碰硬。
打定了主意,她轉過頭便給子漾上了最後一課,看著她笑得格外燦爛,像是春暖花開一般,子漾一時都忘了外麵的一切,眼裡心裡都隻有安娜笑顏如花的模樣:“美人刀,刀刀割人性命,小姑娘,以後不要這麼輕信一個人。”
話剛說完便一掌劈在她脖頸處,子漾還來不及呼叫,嘴微微張開,帶著不可置信軟乎乎的滑了下去。
“外麵的人應該是來找她的,帶著她反而累贅,還不如打暈了,等他們發現人在這裡,自然會擔心她的身體,就不會再去追查我們的行蹤了。”安娜瞥了眼地上昏睡了的林子漾,隻深深看了一眼,便帶著頭往甬道裡走去。
蘭若人挖地道確實有一手,四通八達的,也足夠迷惑一陣了,那濃煙像是無止境般跟隨著他們,如影隨形,漸漸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眼見要到了出口,剩下的人隻剩下七八個人了。
唯有安娜還有力氣。
這群蠻人,對自己的挖洞技術格外自信,本該在流雲城之外,卻偏偏帶了幾十人偷偷進了伽雲山底下。
甚至在這地下大言不慚不日便要攻下流雲城取許州,直入盛京,就這腦子,倒也配得上野蠻人這個稱呼,但她剛好需要的就是這樣一身蠻力隻會挖洞的人。
出了地道,便是漉洲河,河邊上停著一艘船,那大王還未來得及喘氣,便被船上下來的人,好不費勁的綁了扔進了船艙。
“靈樞,去哪?”帶頭的男子恭敬的看著安娜問道。
“回去,讓他們發揮價值,要不是……本姑娘才不會陪他們耗這麼久,一群廢物。”安娜飛身上船,立即有侍女端著茶水放在桌子上,她坐在船頭,看著一望無際的江水,想著被她劈暈的少女,搖搖頭,不在再去想。
而子漾醒來的時候,正在師父的背上,正是下山的路。
她動了動脖子,隻覺得脖頸異常疼。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他們明明這段時間都格外交好,安娜還教了她一些本事,可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呢?
子漾不舒服的動了下,轉過頭看了看四周,隻有他們幾人,不由疑惑道:“師父,那些人呢?”照理說那濃煙弄暈了不少人啊,怎麼隻有他們四個人?還有安娜呢?怎麼也沒有!
“你不要亂動,那些人現在都在府衙裡關著呢,我們帶你出來的時候,讓你師娘去通知了附近的衙門,都是蘭若人,剛好送上門,讓他們去立功吧。”沈鏡辭解釋道,依舊穩穩背著她一步步走下山,隱隱看見了冥川穀中分散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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