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羨南到錦繡宮剛好秀芝姑姑燉了上好的燕窩分給正在訴苦的賀韞珠,那小臉哭得梨花帶雨的,看著好不心疼。
“這是誰又惹了我們四公主生氣啊,這……怎麼還哭上了?”賀羨南看著他哭,頓時生氣的要去給她找場子。
秀芝將燕窩擱在桌上,端詳了賀羨南一會才心疼道:“殿下出去一段時間,瘦了,也結實了,黑了,好像還長高了點,娘娘見了肯定很欣慰。”
提起皇後,賀羨南情緒就低落下來,自從入了這皇宮後,母後似乎就忙了起來,似乎不光是他的母妃了。
“小廚房還燉了點羊奶,奴婢給殿下盛一碗,娘娘估計再有一刻鐘就回來了。”秀芝姑姑朝著賀韞珠眨了眨眼睛,笑著道:“公主受了委屈,跟殿下說,殿下是這京中小霸王,誰敢惹啊。”調笑了兩句便出去了。
賀羨南大爺似的往軟塌上一窩,幾下就蹬掉了鞋襪,將腳放在薰籠上烤著,果真還是這樣暖和些。
“三哥,你就不能正經點嗎?哪有你這樣的,一天天沒得個正行的啊。”賀韞珠見他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翻了翻白眼,遷怒道:“就你這樣,我再多委屈跟你說了,你還能跟我討回公道來?”
“你不說怎麼知道哥哥不能給你討回來?”賀羨南軟軟的靠著,心下覺得格外舒坦,還是這樣的日子適合他。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霍牧歸,實在太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了。”
霍牧歸!
那不是林子漾的師兄嘛!還是霍遠的獨子!
一介白衣,竟然敢不把公主放在眼裡。
“你仔細說說?”賀羨南來了興致,那賀韞珠見他這神色,哪裡還敢隱瞞,便老老實實全都說了,事情說大不大,說小確實很小,不外乎女眷之間爭點頭花的事。
恰好那霍牧歸又是個護短的,沒給公主半點麵子,這才導致她一直氣不順,這點子不順在聽聞賀羨南進宮後達到了頂峰。
秀芝姑姑端羊奶回來的時候,暖閣裡哪裡還有人啊,賀羨南帶著賀韞珠一並出宮了。
子漾和林昭一上午都待在了樓外樓裡,到下午,霍牧歸倒是先過來了。
“師父師娘還沒回來,師兄要不先坐坐?”林昭見著他,好心的說道。
他點點頭,三人就在二樓雅間坐下,一會那小二就送了一壺茶水上來,上好的花茶,那水衝泡出來就是一陣子的茉莉花的香味,喝著更是唇齒留香,入喉潤滑,回味甘甜。
“昨日都沒來得及問你,身體可恢複好了?怎這般清瘦了?”霍牧歸見著子漾,早前收到信說昏迷不醒,一直擔心不已,卻因著京中要事太多,還要給許州偷偷運物資,無從脫身,隻能送了些珍貴藥材去,一直為此愧疚不已。
還好子漾沒事。
“已經好了,還要多謝五師兄和雲陽先生,隻是雲陽先生因給我治病,在我醒後不久便離世了,五師兄送雲陽先生骨灰回羌洲了。”子漾語氣帶著遺憾,不管雲陽先生帶著什麼目的要她去北境的冰鏡,但救了她一命是事實。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和二師兄就好好在京中住下,我呢,也會儘全力幫師父師娘的。”霍牧歸揉了揉子漾的腦袋,眉眼帶笑:“你嫂子還一直念叨著你,隻是今日去府中不成了,我爹這個時候還沒回來。”
樓上一派溫情,底下賀羨南卻帶著一隊人闖進了樓外樓的大堂,那姿態囂張得讓人看了就想打,往那一坐,身後跟著抱著劍的衛安冷著一張臉,另一個手裡拿著一根木棍的小子狗腿的將木棍放在桌上,賀羨南動了動胳膊,便立即給他捏著肩。
“去,把霍牧歸給爺叫出來。”賀羨南翹著二郎腿,手臂擱著一隻在桌麵,聲音很大,生怕樓上人聽不見一樣。
子漾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賀羨南,但怎麼也與這幾個月相處的賀羨南對上號,疑惑的看向林昭,林昭也是一臉蒙圈,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三皇子,在京中一直是這般……”子漾趴在護欄上,往下看了一眼,許久才找到形容詞:“這般排場和……囂張?”這人真跟土霸王一般,往那裡一坐,怎麼看也不是一個皇子該有的氣度啊,反倒像是市井潑皮,反而是身後跟著的姑娘看著就像大戶人家出來的。
“你們兩坐坐,我下去看看。”霍牧歸也有些頭疼,這好好的,三皇子來攪合什麼?這三皇子都在外幾個月了,昨日剛回來,找他麻煩乾嘛?何處惹了他?
“不知三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殿下見諒。”賀羨南見他從樓上下來,視線往上掃了一圈,便見著趴在護欄上狗狗祟祟看戲的林子漾,他突然手一指,囂張跋扈的道:“大膽,既然敢在上麵窺視本殿下,還不給本殿下出來。”
子漾隻覺得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真的好丟人啊,好想打死賀羨南啊。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麼還兩幅麵孔呢?
賀羨南見著林子漾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下的鬱氣都消了不少。
她磨磨蹭蹭的下樓,敷衍的行了個禮,便乖乖站在霍牧歸身邊。
“不知小人哪裡得罪了殿下,還望殿下明說。”霍牧歸並不怕得罪賀羨南,畢竟父親也是有官職的,雖然是外放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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