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兩個連連跟著點頭,期待的看著宋觀雲。
他看著眼前三張一模一樣的臉,一時有些頭疼,不願多說什麼,隻點點頭:“去吧。”
三人便興高采烈的走了,哪裡還有剛剛的唯唯諾諾啊。
“你也不要介意他們說的那些話,師兄總是會護著你的,他們隻是有口無心,你彆記在心裡。”宋觀雲見著三人走遠了,才轉過頭小心翼翼的看著百裡桑洛,生怕哪句話說錯了,會讓他難過一般。
百裡桑洛搖搖頭,眼裡還帶著笑意:“師兄,我不難過,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我,所以他們說的話,我不在意。”
可是,心裡真的難過與否,隻有自己知道罷了。
宋觀雲見他想的開,也不再多說什麼:“回去收拾收拾,一會去拜見家主後,山門見。”
他興致極好的回了屋子,又翻出了藏在櫃子裡用衣裳包裹起來的柿柿如意的花燈,仿佛眼前還有少女嬌俏明亮的眼眸,璀璨若星辰。
這滄浪峰的山很高,月亮很圓,星星很亮,可都不及她那一眼,多少個午夜夢回,他都會想起她。
冥川穀,鐘離瀾頌。
這輩子還有機會見到她嗎?
他也沒什麼行了需要帶的,隻簡單洗漱換了衣裳,去了師父閉關的山洞前待了一會,便去拜見了闕家主,到山門時二師兄和三師兄已經在那等著了,隻有大師兄還未到。
“喲,你還真跟著我們去啊,真是丟死人了。”溫澤坤往一旁挪了挪,故意拿著扇子扇了兩下,嫌棄道:“身上什麼味啊,難聞死了。”
桑洛身子一僵,臉色刷的白了下來。
“彆這副表情,搞得好像我們欺負了你一樣的,委屈給誰看啊,大師兄又不在。”周時安扯了扯嘴角,白了他一眼,直接上了馬車,離他遠遠的。
“如此惺惺作態,可惜師兄看不見啊,沒人給你撐腰。”溫澤坤抱著雙臂,想起這小子剛上滄浪峰的時候,那時候小小一個,大家對他其實沒那麼大的敵意,可誰讓他不識抬舉。
過年的時候,因著大雪封路,宋觀雲沒有回宮,便在一塊過,溫澤坤好不容易在滄浪峰裡尋了一頭野狼,抗了回去,晚上大家坐在一塊烤著肉吃,這小子不吃也就罷了,竟然還覺得惡心,在他們麵前吐得天昏地暗的。
也就是大師兄心善,還給他遞水遞帕子,甚至還陪他談心,若不是偷聽到他們的話,他還不知道這人竟然這般醃臢。
原是如此才不吃肉的。
“都到齊了,那桑洛,你跟師兄一輛馬車。”宋觀雲帶著一模一樣的三隻過來,便見著百裡桑洛孤零零的站在馬車邊,便招呼桑洛跟他一個馬車,剩下的三個一個馬車。
桑洛乖巧的點頭,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跟在大師兄後頭上了馬車。
周時安一把將簾子放下,氣鼓鼓的道:“不識抬舉的家夥,哼。”
“好了,你何必跟這樣一個臟東西生氣,咱們自己玩自己的就是了。”溫澤坤假惺惺安慰了兩句。
待到了渠陽縣,剛好是皋元節當天。
卻是比去年更為熱鬨了,街上有了雜耍和舞龍隊,那被圍在人群中的雜耍團隊正在表演生吞火焰,手上燃著一團火,湊到嘴邊吸了進去,閉著嘴再張開,猛然從嘴裡竄出更大更亮的火焰來,圍觀的人也格外給力,鼓掌喝彩聲響徹天,他們一路往前麵走去,百裡桑洛記著四海客棧的路徑,和大師兄說了一聲,便往那邊而去。
今年卻是沒有猜燈謎的活動了,卻還是搭著個台子,那台上正在比武。
“這四海客棧每年皋元節的活動都彆出心裁啊,去年是鮫人為骨的美人燈,今年是這醉桃蜜,大手筆啊。”
“這都不算什麼,前幾年的彩頭也不差,便是前年,彩頭直接是進貢的東珠,說是皇上賞賜的,最後被三皇子贏了去,也算是物歸其主了。”
“今年這醉桃蜜也不知花落誰家。”
百裡桑洛站在人群裡,聽著他們議論紛紛,倒是湊上去問了身旁的年輕人,不解的道:“這醉桃蜜可有什麼來頭?”
“你小子連醉桃蜜都不知道,真是見識少。”那人一臉驕傲的道,帶著幾分沾沾自喜:“這醉桃蜜可是四海客棧的珍藏啊,比之瓊漿玉露也不為過,入口滑而綿綢,聞之醇香舒雅,飲後甘爽回味無窮,真真的好酒啊。”
若是好酒,倒是可以一試,大師兄喜酒,一定會很開心的。
“這要如何比試?”他心下突然澎湃起來,大師兄總是維護他,無以為報,若是能拿下這醉桃蜜,師兄一定也很開心。
“諾,看到了嗎?那還在打,那守擂的人是四海客棧的高手,你若是想參與,去那台子前先交五兩銀子,然後簽一個比試協議,便可等那台上的人下來了,你就可以上了。”那男子絮絮叨叨的說完,打量了他一番,質疑道:“你個小孩,不會想要去比試吧,可彆連五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他悶聲道了謝,便往台前走去,從錢袋子裡取了一個碎銀子出來放在案幾上,又小心翼翼的將錢袋子束好口子,塞進胸口貼身放著。
這銀子還是之前鐘離阡予贈與的,在滄浪峰也沒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到現在還鼓鼓囊囊的一袋子。
“小孩,你可想好啊,我們比武雖是點到為止,但傷了可是不負責的哦。”坐在案前登記的是四海客棧的賬房,見著百裡桑洛,嘖嘖兩聲,再次重申了一遍協議。
“我知道,是不是隻要我打贏了守擂的,就可以拿到一壺醉桃蜜?”百裡桑洛隻固執的看著台上插著的旗杆上掛著的醉桃蜜的畫報問道。
“那是自然。”賬房先生得意的回道,就見百裡桑洛利落的在協議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轉身就往台上去。
“百裡桑洛,討教了。”他一步步走上台,身形筆直,台上男子已經換了一個,是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大漢,就是這體型都能讓對手費勁。
“巴圖,請。”男子眯著眼睛,倒是很尊重對手,哪怕這個對手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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