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你能說你不想要胥華劍嗎?”
……喋喋不休,吵鬨不止。
幾句話不合,便互相推搡動起手來了。
林子漾看得歎為觀止,怪不得世人都愛話本子,都有一顆八卦的心,原來還能看到這樣的景象啊。
“咱們先上樓,商議一番。”鐘離凜冬看著大廳亂糟糟的一團,隻覺得腦仁都疼了起來,這都什麼事,品菊大會還未開始,便已經如此內鬥了。
隻怕都著了道了,還不知。
直接上樓進了鐘離凜冬的屋子,那樓下爭吵打鬥的聲音小了一點,隔著門板和樓層,雖然還是很嘈雜,終歸是沒那麼尖銳了。
“看來是衝著胥華劍來的,隻怕咱們啟程那一刻,便已經在彆人的視線裡了。”鐘離凜冬皺著眉,有些煩躁的道。
“能知曉咱們行程的,除了百裡桑祁一行人和手中有鏡花水月的歸雲城城主,也沒有彆人了。”子漾思索了一下,便排除了百裡桑祁,畢竟他可以知道他們離開了冥川穀,卻不知道他們往渠縣來了,何況半個月的趕路時間裡,他們都沒有被跟蹤的異樣感。
像鐘離黎夏這般警惕性極高,耳力極好的人,都沒有察覺到半點。
“百裡桑祁手裡有長生蠱,歸雲城城主手裡有鏡花水月,都能知曉咱們的位置。”百裡桑洛順著林子漾的話想了下,便沒辦法將其中任何一人給排除。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順了他們的意,先將鏡花水月弄到手,看看有沒有辦法解除長生蠱。”鐘離黎夏也反應了過來。
剛出冥川穀的時候,她與鐘離凜冬是想要甩了百裡桑洛這個累贅的,但那胥華劍離百裡桑洛超過了一定距離,就會有異動,甚至是他離開同樣的距離,這胥華劍都不會有那樣的異動。
倒像是尋到了主人一般。
可這是商邪帝君的佩劍啊,早已在西周與魔尊對戰時便已遺落人間,都過去了幾千年了,怎會認一個沒有結元的廢人為主?
但他們也不敢冒險,畢竟幾百年來,胥華劍就沒有離開過冥川穀,誰也不能預料到沒有了結界和靈力加持會發生什麼?
“可如何才能光明正大將鏡花水月弄到手?那品菊大會也不過一個月時間,十月初就要舉辦,連辦七天,我們去哪裡弄品相好還能一舉奪冠的菊花呢?”鐘離黎夏也愁著,問題出現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一個好的破解方法,才最令人頭疼。
百裡桑洛也搖搖頭,若是品酒大會,他倒是可以一試,他釀的酒可以說是全冥川穀最好的了,可這是品菊啊。
又該如何?
“我倒是有個辦法,隻是需要咱們一同配合。”鐘離凜冬眼珠轉了轉,便產生了一個想法:“你們還記得闕氏仙門的靈宵峰峰主嗎?那可是愛花如命的人,以前收徒都是看來人給他送的花是否合他心意,我記得七年前,有弟子給他送了一株霜雪紅菊,很是名貴稀有。”
闕氏雖然沒落了,靈宵峰也沒有了,可也是可以一試的。
“瀾頌和桑洛就留在渠縣,仔細走動走動打聽消息,看看來參與的都是哪些世家仙門,我與黎夏去趟靈宵峰,若是能帶回霜雪紅菊最好。”鐘離凜冬分配好任務,若是不能帶回,那麼他們在渠縣獲取的消息就能派上用場,都不需要他們動手,或許也一樣可以達成所願。
“胥華劍……桑洛帶著吧,都小心些吧。”鐘離凜冬複雜的看向他,無奈的道。
“不如你帶著桑洛去靈宵峰,我跟瀾頌留在客棧?”鐘離黎夏不放心將胥華劍交給他,提議著讓他們兩人去靈宵峰,路途也不遠,也不耽誤事。
“我們速去速回,你留在這裡反倒惹眼,招人惦記。”鐘離凜冬調侃了一句,鐘離黎夏的樣貌和身段著實抓人眼球,這幾日哪怕她戴了麵紗,也還是會吸引一些猥瑣不懷好意的男人的目光。
“還有一點,瀾頌這幾年忙著曆練,而桑洛也一直都在穀中,都沒有與世家仙門接觸,他們更利於打聽消息。”鐘離凜冬又添了一句。
待他們一起離去,子漾與百裡桑洛也出門了,去城西遛鳥逗蛐蛐的巷子裡,那位置混跡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也是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
不過短短幾日,兩人就摸清了參與這次品菊大會的仙門,陸陸續續入渠縣的人越來越多,渠縣的客棧座無虛席,真正是一派熱鬨,堪比過年。
又等了兩日,終於等來了百裡一族的人,那百裡桑祁竟然還敢大搖大擺的來參與這次品菊大會,隻怕根本就是衝著胥華劍來的。
“竟然是為了胥華劍而來,那就讓他大大方方的來搶吧。”百裡桑洛帶著林子漾在渠縣的永安巷租了一個兩進的院子,入門就是大院子,靠門的地方圍了一圈翠竹,中間有假山流水,那假山上垂著幾根乾枯的灰褐色藤條,再往前便是正屋了。
他晃動著手裡的銅錢,整齊劃一的擱在桌上,又取了香灰灑在銅錢上,明明滅滅的露出銅錢上奇異的紋路,紅黑的線路,夾雜交錯著,像是有了生命,那紋路蔓延著從第一枚銅錢開始,一點點的滑到了最後一枚銅錢,然後消失不見。
“有把握嗎?”林子漾好奇的看著,有點擔心的問道,這樣一個陣法,真的對百裡桑祁有用嗎?他可是有靈力傍身的,他們兩人說難聽點跟手無縛雞之力有什麼區彆。
百裡桑祁這人,雖然他們接觸不多,但每次見著,都是那副睥睨天下的不屑模樣,覺得所有人都是垃圾一般。
“八成。”百裡桑洛淡淡的回道,這個陣法並不是為了困住百裡桑祁的,而是鐘離氏的秘術,會讓人短暫的昏迷,他隻是想要拿回自己的結元,待他拿回了結元,便拿著這胥華劍滅了百裡氏。
他心裡狠毒的想法沒有告訴林子漾,隻說了兩個字,仔細的檢查了每一個細節便坐在了廊裡,和林子漾一起靜靜等著百裡桑祁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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