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已經找到位置了,也沒必要繼續留在許州了,趁著還沒有下雪,拿下橋穀關,再等下去,隻怕南靖的援兵便要到了。”商無影毫不在意的道。
“你說什麼!”趙祝拔高聲音,一把拽住商無影的衣領,拔了佩刀抵在商無影脖子上,瞪著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敢耍老子?”
“趙大人,你冷靜點,那可是林重伯設下的陣法,就算咱們將冥川穀搜個底朝天,就算你將它夷為平地,都是找不到想要的東西的。”商無影毫無畏懼的道:“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得不到,你怕什麼?寶藏還能跑不成,你隻要拿下橋穀關,將沈鏡辭抓了,還怕得不到寶藏?”他循循善誘的給趙祝提供了方案:“那沈鏡辭可是就在橋穀關的啊,大人不妨想想?”
趙祝一聽,似乎是這麼個道理,他們怎麼可能破得了林重伯這個人設下的真發嘛,倒不如抓了沈鏡辭和他的家眷,將他們帶到冥川穀,不怕他不束手就擒。
“傳令下去,全軍整頓,今夜好好休息,明天出發橋穀關。”他喜笑顏開的放下商無影的衣領,還好心情的將他領子上的折痕撫平,立即傳令下去道。
而此時的賀羨南帶著大軍剛過鳳陽關,正在紮營休息,離橋穀關還有七八日的腳程,盛景梵盛了一碗青菜湯,端給賀羨南,一路上都格外殷勤。
“你不用這麼做,你是盛大人的嫡孫,不是下人。”賀羨南瞥了他一眼,再次重申道。
“這個,我知道,我就是……殿下,實在不瞞你說,我想娶四公主為妻。”這幾日他也想的很清楚,他拿著那個針腳稀疏的荷包看了又看,不知不覺又露出一個傻子似的笑容來。
賀羨南奇怪的看著他,倒是給麵子喝了一口湯,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會想娶她?”在他看來,賀韞珠實在是沒什麼優點,除了長得有幾分姿色,實在是沒什麼腦子,為人處世也一塌糊塗,經常闖禍,一堆爛攤子都需要人給她收尾。
盛景梵確實滿臉的懷春模樣,傻笑道:“殿下你知道嗎?我見她第一眼,便覺得心跳加快,她一顰一笑都讓人癡迷,雖然看著傻傻的,還經常犯迷糊,可這樣也挺好的,與她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賀羨南默不作聲,他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賀韞珠若是不想和親,必然是要挑選一個夫婿,早早成親的,想來是看中了盛景梵的,這事必然瞞不過父皇的耳目,這才將人從盛京弄了出來,其心可知。
隻怕賀韞珠躲不掉和親的下場了。
“抓緊時間休息休息,半個時辰後出發。”他大口將湯喝完,下了命令,靠著樹乾休息,閉上眼,腦海裡竟閃現林子漾的身影,是去年回京時候在破廟裡的一幕,她靠著火堆,半靠著身後的柱子,臉被火苗照得通紅,將她的五官襯得明豔動人。
她手上拿著個軟糯的地瓜,被燙的呼了呼手指,卻還是傻乎乎的抱著地瓜咬了一口,燙得狼吞虎咽拿手不停扇著風,滑稽又可笑的場景,如今在腦海裡竟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一般,隻剩下可愛和心疼,再沒了當時覺得可笑的念頭。
他搖搖頭將腦子裡荒唐的念頭甩開,不遠處盛景梵同樣坐在樹乾下麵,一臉癡迷的看著手中的荷包,那副不值錢的模樣,真讓人牙酸的看不下去。
“報!”探子騎馬趕來,氣喘籲籲的報告:“前方三十公裡,發現敵軍,規模龐大。”沈鏡辭終於鬆了一口氣,心卻提了起來,這一天還是到了。
“探清楚了嗎?多少人?”苦熬了他們兩個多月,糧草差不多耗儘了,冬季也來臨了,這氣溫一天比一天低,這幾日,林子漾跟在月娘身邊,與橋穀關留下的婦女一道用破舊的被褥扯下來的棉絮加緊給前方守著的戰士縫製冬衣。
“數量龐大,隻怕是全軍出動了。”探子也不敢加以揣測,隻能說個大概。
霍遠從裡麵一瘸一拐的走出來,愁容滿臉的道:“若是全軍出動,那可是整整十萬大軍啊,咱們這橋穀關才多少人,就是車輪戰都能直接耗死咱們。”
不到三千人的軍隊與十萬人的軍隊,根本就不用想,這直接就死了,過了橋穀關便是襄城,襄城兵馬不足兩萬,而與襄城接壤的上陽城,也是邊境要地,如今也正與胡夏對峙著,兵馬輕易動不得,若是再借兵也隻有繞過襄城向長津借,但遠水解不了近火。
“這樣,霍兄,你帶著老百姓先撤離橋穀關,我等著人抵禦一陣,給你們爭取時間,務必帶著他們安全撤離。”沈鏡辭隻沉吟片刻,便安排好了一切。
“不可,你帶著人先走,實在不行這橋穀關便……棄了吧。”雖是不忍,離了橋穀關後便是一馬平川,再往前隻有鳳陽關一個峽口可以阻攔一二,那鳳陽關乃是南靖最後的屏障了,一旦突破鳳陽關,可是直逼盛京啊。
“雖然隻有兩千多人,但給他們製造點麻煩,拖延一些時間還是沒問題的,拖個一兩日吧,若等不到援軍,也隻有撤到襄城了。”沈鏡辭心裡有數,若是大軍馳援,也就這幾日便能到橋穀關了,就看腳程快慢了。
“好,我帶人走,你們保重自己。”霍遠鄭重的抱拳行禮,柳管家上前扶著他一瘸一拐的往橋穀關去,帶上了穀裡的老弱婦孺,林子漾拒絕跟他們一道離開。
“霍叔叔,你帶他們一起走,我要留下來幫師父,多一個人就多一點希望,你且信我,我這身手還是可以的。”林子漾前段時間受傷的事並沒有提及,月娘擔憂的望著她,想要張嘴卻被林子漾阻止了:“師娘,你跟著霍叔叔。等我和師父回來,你放心吧。”她望著師娘,給了個安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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