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羨南坐起來,環顧了下四周,似乎被困在這裡了,不上不下的。
“子漾,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這個的。”賀羨南淡定的道:“這個地方,傳說曾經是關押過魔族的魔尊的,在西周的無妄深淵,這裡曾經是一片汪洋。”
林子漾撇撇嘴,不太明白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隻淡淡的道:“你也說了,那不過是傳說,都是不可信的。”
賀羨南望著她,眼底溢出了一抹寵溺,剛剛他們一起被商無影拽下來的那一刻,他什麼都不怕,可也是那樣一個時刻,他才發現,自己內心是多麼遺憾,遺憾與她相處的太少,遺憾給與她的太少,也遺憾自己沒有看清自己的內心,所以在看到崖璧藤蔓那一刻,其實他都是做好了準備,無論如何也要救她一次,讓他好好活著,也告誡了自己,如果有可能活下去,以後一定好好的待她,給與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
在生與死的邊緣,情感洶湧,更能明白內心最真摯的想法。
在陳星塵出事的時候,他想的是如何處理陳家與王府的關係,可林子漾……她似乎真的不一樣,或許早就在心裡了,隻是自己不願意去麵對罷了。
“是啊,但咱們現在被困在這裡,若傳說是真的多好啊,還能出去。”賀羨南輕聲應和,在地上隨手扒拉了一根乾枯落在平台上的藤條,隨手在地上比劃著。
林子漾一聽這個,倒是來了精神,反正已經被困在這裡了,倒不如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吧,她眼睛一亮,走到賀羨南對麵,也盤腿坐在地上,手放在裙擺上,一臉認真的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要不,你仔細說說,你知道的。”
賀羨南的視線從地麵移動到了林子漾的手上,指縫間都是乾涸了的血跡,他心疼的將她手打開,看著兩隻手手心都被磨破的地方,甚至是右手剛在外麵放血養令牌的那條傷口,沾染了不少的雜草和汙泥,卻困於環境,連水都沒有,隻能撕了自己的衣角,扯了一塊布,小心的將上麵沾著的草都清理下來,還有黏在肉裡的草清理不出來,隻能低頭湊近傷口,輕輕吹了幾下,草草包紮起來。
“聽聞魔尊被伏羲以元神身祭無妄深淵,才將他封印在這裡麵,但魔族弟子在人世間走動,漸漸的便流傳出殘淵帛書和胥華劍這兩個神奇,據說得胥華劍者得天下,而得殘淵古籍者則得永生,是可以為例仙班的。”
“胥華劍是魔族為了禍亂世間,特意造出來的,待天族發現這事人間已過幾百年,人間戰亂不斷,屍山古戰場死去的戰士,帶著怨氣死去的百姓,都成了魔族提升戰力的來源,而殘淵古籍也經過幾百年的時間,一分為四,漸漸的便沒了下落。”賀羨南看著她,將手裡的兩張殘淵帛書遞給林子漾:“就是這麼個東西。”
泛黃發黑的羊皮卷,不知沾了多少血汙,不過寥寥幾筆看不懂的符號,竟引得如此多的人爭先恐後的爭奪。
不過是傳說,商無影竟真的信了,也尋到了三塊羊皮卷。
“或許傳說是真的存在過的,可跟我們離開這裡有什麼關係嗎?”林子漾不解的問道。
“怎麼會沒有關係,你知道不周山吧,那胥華劍是天族帝君抽了不周山的一塊仙髓煉化而成,而不周山與扶搖山割裂出來的便是無妄深淵,也就是我們現在待的這個地方。”若是他猜的不錯,這個地方必然有法子出去的。
這峽穀中彌漫著難聞的氣息,一股股濃鬱的腐肉味道充斥著鼻尖,實在是難以言說,若是一直在這裡待著,隻怕他們不是為渴死餓死的,而是被臭味熏死的。
正說著話間,那上方突然落下許多葉子,全都飄落在平台上,枯黃得沒了生機,明明剛剛他們墜下的時候,看到崖璧上的葉子都還是翠綠的,怎麼此刻全都枯萎落了下來。
林子漾卻是知道的,自己的血讓那些藤蔓都死了,她低下頭,看著手上已經被黑色的衣料包裹起來的手掌,指縫間乾涸的血跡已經變成了紅褐色的,難看得很。
“我們待的這個地方便是不周山,據說幾萬年前的吳國君主為了尋到殘淵帛書,在不周山挖了一條甬道,也見到了被困的魔尊,不過魔尊與人類不一樣,他不是被不周山束縛,而是被伏羲神力所困,吳國君主沒有得到殘淵帛書,反而帶的幾萬人馬全部折損在西周海底,此後這無妄深淵便成了禁地。”怨氣衝天,死去的怨靈出不去,遊蕩在這深淵裡。
林子漾卻是認真思考起來,若真有人為開鑿的一條甬道,那或許能帶著他們出去,可這條甬道的位置還需要他們細細查詢一番。
“你在這裡待著,好生休息,我先出去探一下,若一個時辰我沒有回來,你便要想辦法從這裡爬上去吧。”這也算是最差的打算了,這無妄深淵裡,他們都不知道還會遇見什麼,他們在上方遇見大鳥和雷電,可這下麵,也藏著無數的危險,是藏著無數蛇類的,甚至是那樣一條巨大的白色大蛇,都不知什麼時候能給他們一擊。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手上有傷,確實不易去外麵,將腰間彆著的匕首解下來遞給他:“拿著防身。”賀羨南結果匕首,看著她突然笑了,很是堅定的道:“林子漾,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他將手裡的兩張帛書遞給林子漾:“這個你拿著吧,能讓商無影看重的東西,必然有文章,若是閒著無事,便研究一二。”
林子漾收下帛書,眉眼彎彎的看著賀羨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咱們這樣,好像在互換東西一樣。”
這句話落在賀羨南耳裡,自動翻譯成了:“我們這樣,好像在互換定情信物。”自動腦補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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