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訓練的民兵們來不及休息,就自發去往營地北麵的草原,加入了熱火朝天的墾荒隊伍。
他們原本就是墾荒的主力,對於戰鬥來說,種地才是農民的本職。
烏裡揚曾經承諾過,開荒的第二年就會分田到戶,每個成年男子都將擁有一英畝永久免稅的份地,至於實際能得到多少耕地,全看村民們第一年能夠開墾多少土地出來。
這是任何地方、任何開拓領都不曾有的優越條件,隨著封建領主製的到來,自耕農的生存空間日益減少,而貴族老爺開拓出的農莊,彆說土地本身,就是土地上的任何東西都不會屬於領民。
事實上也隻有地廣人稀的帝國邊境還有著基數眾多的自耕農,在經濟發達、人口稠密的南方行省,貴族莊園製度全麵覆蓋,早已沒有了自耕農的蹤影,有的隻有佃農和農奴。
無聊的裡奧也跟著烏裡揚來到墾荒現場,蹲在一截爛樹樁上看勞動人民勞作的場景。
上百個青壯一會兒排成一個“人”字,一會兒排成一個“一”字。
他們飛舞著鋤頭、鐵鏟和十字鎬,將腳下被火燒得漆黑的土地一點點翻轉過來。
剩下的老弱婦孺則跟在他們的後麵,將翻出來的石塊運走,草根則堆成一堆點燃焚燒。
短短一上午,已經翻出好幾畝地了。
這裡實在是太適宜開墾了,比村民們預計的要輕鬆的多,老少村民們都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裡奧也很是感慨,在原主的記憶碎片裡,這個時節老家的土地裡還蓋著一尺厚的積雪呢,就算是開好的熟地,也得用十字鎬才能鑿鬆凍土。
雖然隻是往西南方遷徙了一千多裡,但氣候方麵卻大不一樣,簡直就是從東北搬到了華北,從寒帶搬到了溫帶。
肥沃的土地,火熱的勞動場景,總是能激起人們的希望,讓人忘記苦難。
但是裡奧看著看著,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猛然醒悟,站起來大吼道“驢呢?你們的驢呢?”
“啥驢?驢子都被波多瓦家的娃兒牽去吃草了。”
“為啥不讓驢來耕地?”裡奧生氣的問道。
這話出口,立刻引起一陣哄笑,一個村民嘲笑道“哈哈,讓驢子來耕地,你咋不叫驢子學魔法呢?”
裡奧簡直氣急敗壞,扭頭就問一旁的烏裡揚,“你們沒見過……驢子耕地嗎?”
他本來想說“犁”,然而原主的記憶裡竟然沒有“犁”這個詞語。
總不能用漢語問烏裡揚吧?
從軍十年、走南闖北、見聞廣博的烏裡揚撫著下巴沉吟道“驢子確實是可以耕地的,但應該很難吧?或許需要施展某種魔法……”
裡奧懶得和他扯談,罵罵咧咧就往營地大步走去。
種地的農民,怎麼可以沒有犁,這可是原始社會就存在的東西。
中世紀的農民沒見過犁,就和二十一世紀的宅男沒見過手機一樣離譜。
就這生產水平,烏裡揚還敢帶著村民們跑到荒野開荒,隻能說北境人是真的莽。
回到營地的裡奧,在奧莉薇婭的阻攔中,粗暴的搶走並砸壞了她們家最好的尖頭鏟。
又砍來幾根手腕粗的彎曲樹枝,簡單削切後交叉釘在一起,再將被砸歪的尖頭鏟安裝到最下方的犁床上。
一把簡易的犁就製成了。
看著身前這把粗糙簡陋的曲轅犁,裡奧心裡充滿了成就感。
穿越的第一周,我發明了曲轅犁!
扛起曲轅犁,裡奧讓奧莉薇婭牽著一頭驢子和自己回到荒地,將驢子的牽引繩綁到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