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角旗們的如喪考妣,愛德華騎士的心裡反而稍微好受點。
這些角旗不顧他的阻攔,悍然發起騎士對決,結果被裡奧連斬兩人,現在連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看起來是一場慘敗,其實對他這個軍團指揮官是有利的。
除了兩名戰死角旗的手下,普通的士兵並不關心騎士老爺的死活,對於整體的軍心沒有多大的影響。
剩下的角旗知道了敵人的厲害,突然就變得乖巧許多。
愛德華騎士的調遣命令,一下子就順暢起來。
在他的指揮下,軍團營地隻留下五百人駐防,剩下的一千五百人精銳儘出,在各種臨時掩體的保護下徐徐推進。
攻城戰剛開始的時候,完全沒有熱火朝天的模樣,反而顯得有些沉悶和冷清。
數百名民兵,頂著一塊塊剛剛製作好的木柵欄,往城牆緩緩推進。
他們的身後,是四架大型雲梯和一輛衝車,還有大量的有甲步兵。
城牆上的民兵弩手們紛紛舉起十字弩狙擊敵人,但是效果不大。
那些簡陋的木柵欄厚度超過了三寸,後麵還有木樁支撐,民兵們躲在後麵,幾乎難以被弩矢射中。
隻有靠近城牆後,兩米高的木柵欄無法完全遮擋後麵民兵的身體,進攻的民兵才被射殺一些。
而有甲步兵幾乎都有盾牌,雖然製式不一,但是也能抵擋絕大部分的弩矢。
城牆上愚蠢的民兵弩手還在手忙腳亂的傾瀉火力,聰明的民兵弩手已經懂得冷靜的瞄準敵人的腳腳,將他們釘在原地。
但後者的成功率並不高,民兵團的十字弩五花八門,有從黑甲精銳那裡繳獲的軍用重型鋼弩,有野豬人製造的粗糙十字弩,有河灣工匠打造的劣質包鐵弩,也有在伊森波爾采購回來的二手輕弩。
想要用有效射擊距離不到六十米的弩弓,射中一百米外的敵人腳掌,非常需要考驗運氣。
格萊斯頓軍團裡也有不少的長弓手和弩手,他們混在民兵部隊裡,躲在柵欄後朝城頭射擊。
但是他們的弓弩同樣優劣混雜,甚至比碎石堡民兵團的更加不如,想要在遠距離隔著厚實的牆垛命中後麵的弩手,難度還要翻倍。
雙方對射了許久,直到雲梯靠上城牆,都沒有產生多少傷亡。
反倒是隱藏在弩手裡的少量帝國長弓手,能夠憑借自身的箭術,射殺城頭的民兵。
不過這樣的長弓手一旦露麵,就迅速被專門負責狙殺的野民獵手清理掉。
攻城士兵中傷亡最大的,是那些負責推動雲梯和衝車的民兵。
雖然有木柵欄和正規步兵盾牆的掩護,推車的民兵們依然是最顯眼的靶子。
大量的弩矢集中在五輛攻城器械附近,將推車民兵們擊殺。
在損失了上百人後,雲梯和衝車終於靠近了城牆。
一排排的木柵欄和原木被架在護城河上,迅速搭建起簡陋的橋梁,然後被攻城機械穩穩壓住。
裡奧站在城牆一側石坡之上的哨塔上,俯瞰著整個戰場,不禁對愛德華的指揮能力有了重新認識。
果然,裡戈拉夫的告誡沒有錯,不能小看任何一名北境方旗。
能夠成為北境方旗的,都是受到北境伯爵認可的軍團指揮官,最差也是三流統帥的水準。
愛德華騎士雖然對河灣領的實力有著錯誤估計,對這場戰鬥也有著盲目樂觀。
但不可否認,一個能夠將一群土匪一般的散兵遊勇集結起來,帶著他們在寒冬時節成功的穿越荒野,送到一百裡之外,就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