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裡，黑火藥隻是一款極其簡單的煉金產物。
帝國的煉金學裡，類似的產物有好幾種，每一種的威力都比黑火藥大。
隻不過黑火藥是目前最便宜的一種，而且局限於河灣。
實際上，天然硝石礦是非常少見的礦產，而煉金實驗室製硝成本過高，土法煉硝又過於低劣，很難引起煉金師們的關注。
帝國的煉金師，哪怕是一個最低級的煉金學徒，也有著令人尊敬的地位，甚至大部分都是超凡覺醒的低階法師，可不會去茅坑邊上給你刮土硝。
在魔法和煉金學同樣發達的南境，火藥的技術難以發展。
在煉金學和生產力同樣落後的北境，火藥的技術甚至未曾出現。
反倒是在西境之西，有著優質硝石礦的矮人國度，數百年前就有了矮人火槍手的存在。
人族的煉金師在一千年前就知道了牆硝的存在，五百年前就知道了矮人火槍的存在，但沒有人願意去研究它們。
相比之下，高階法師的群體性法術，超凡騎士的戰場衝擊力，魔力充能的魔導裝置，才是這個世界的終極奧義。
擁有深厚煉金知識的莫爾斯法師，知道火藥武器對凡人軍隊的提升非常大，但依然覺得它們的上限不高，而且不具備普遍性。
畢竟魔力取之不竭，硝石和硫磺卻有挖空的一天。
裡奧也不去和他爭執這些觀念上的分歧，其實對方說的也沒錯，如果不是恰好發現了硝石礦，以河灣一萬人的基本盤，根本養不起二十五門火炮。
靠著土法煉硝，在不影響河灣發展的前提下，囤一年的材料，也不一定能撐得起一場戰鬥。
但見識過現代武器的人，知道黑火藥是現代文明的必經之路。
當然，如果這個世界有更好的煉金替代品，裡奧也是非常喜歡的。
而莫爾斯也是聰明人，煉金師幾乎都是實用主義的代表，不會因為不看好河灣的火藥技術，就將其貶斥的一文不值。
這種在煉金實驗中隻能呲個花的簡單造物，竟然能夠像中低階法術一樣殺傷敵人。
不去看它前景如何，就目前展現的威力，就足夠河灣的戰鬥力翻番了。
在他的幫助下，河灣進一步提升了硝石和硫磺的提純技術，等於加強了火藥的威力，也增加了產量。
之前河灣的火藥素材，大部分都是狗頭人精煉工坊用最原始的手段提煉的硝石和硫磺，雖然威力達到了裡奧的預期，但實際上消耗的勞動力非常多，產量也極其低下。
幾個月的大力發展，也就僅僅撐住了斯壯的一輪狂轟濫炸。
菲莎和打灰薩滿在莫爾斯的煉金實驗室，學會了更加先進的提純手段和工序，立刻將原本精煉工坊的工序升級，火藥的產量直接翻了一倍。
有了莫爾斯法師塔這個更加高級的研究機構，裡奧的其他設想也開始提上日程。
蒸汽機！
燧發槍！
顯微鏡！
印刷機！
發電機！
一張張介紹工作原理的圖紙，被裡奧拿了出來，將莫爾斯法師看呆。
甚至讓他懷疑裡奧是端了哪位煉金大師的煉金研究室。
但他更覺得這些都是傳說中的精靈科技。
畢竟曾經的精靈城市中庭，就有著發達的煉金文明，而裡奧又是精靈半神博巴克的眷者，還是精靈公主的臨時監護人。
裡奧不管他怎麼想，隻要求儘快研究出實物。
之前的河灣，沒有工業和科技的基礎，這些他琢磨的簡陋圖紙，拿出來連看得懂的都沒幾個，更彆提去研究製造。
對於現代人來說簡單的機械原理，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卻不比法師的法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