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隨著一聲淒婉的尖叫,陸清悅從夢裡掙紮出來。
她呆呆地睜著眼睛,心有餘悸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粉嫩的臉頰上,滿是淚痕和驚夢沁出的細汗,紅棉抽出帕子給她擦了擦。
綠玉連忙去給她倒了一杯清茶:“夫人,仔細些喝,潤潤嗓子。”
陸清悅揪著被子,淺淺飲了一口後搖了搖頭。
“去抬些水給我梳洗吧。”
梳洗過後,她的思緒清醒了許多。
“綠玉,這裡有紅棉在,你去母親跟前伺候吧。”
綠玉知道陸清悅的意思,縱使放心不下,還是去到了王氏跟前伺候。
如今能讓夫人安心的法子,便是早日抓到歹人。
可惜,她觀察了一天,也沒有發現誰人脖子上有傷口。
陸清悅躲在房間裡無聊,心裡又因那噩夢煩躁不已,便叫紅棉拿了筆墨來,在房間裡寫字靜心。
此時屋外響起了叩門聲和熟悉的聲音。
蘭嫿朝屋裡淺淺喊了一聲:“悅兒妹妹,你在屋裡麼?”
“蘭姐姐?”
蘭嫿是大理寺少卿的嫡女,兩人兩年前在一場遊宴上相識,因誌趣相投,很快成了密友。
陸清悅放下毛筆,走到門前。
“蘭姐姐怎麼來了?”
聽著陸清悅精神的聲音,蘭嫿稍稍放下心來。
“聽聞你害了風寒,我便急急趕來了,可瞧了大夫了?”
“蘭姐姐放心,隻是寒風入體,養幾日便好了,我讓紅棉去寺外抓了藥了,但恐過了病氣給蘭姐姐,今日不能開門與你相見。”
蘭嫿笑道:“無妨,我來也是擔心於你,聽到你沒事就好。”
或是擔心陸清悅悶在屋裡無聊,蘭嫿絮絮叨叨陪著陸清悅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離去。
晚間,陸清悅沐浴完倚在塌上看書,窗台處又有了動靜,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立即放下書給紅棉綠玉使了個眼色。
紅棉綠玉做好準備,一前一後猛的拉開窗子,然外邊的人早已無影無蹤。
這回除了風寒藥和祛痕藥,多了一副安神藥。
綠玉和紅棉兩臉震驚,夢魘之事,明明隻有她們三人知曉。
陸清悅則如墜冰窖般脊背發涼,心尖發慌,全然失了往日的沉穩。
她看都沒看,就讓紅棉把藥丟了。
沒想到這歹人不止行蹤鬼魅,竟然還在暗處時時刻刻盯著她。
這賊人隻怕不簡單。
綠玉急忙來到陸清悅的身邊:“夫人,彆怕,沒事的,我和紅棉都在呢。”
陸清悅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歹人夜夜來送藥,那晚的事情便如烙印般在她的腦海裡反複出現,揮之不散。
擔驚受怕下,她寢不安席,食不下咽,本就纖弱的身形,越加消瘦。
如此下去,隻怕夫人身體承受不住,綠玉和紅棉著急萬分,但也無可奈何。
這天夜半時分,房中的窗子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個高大的黑影進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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