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強行打起精神:“拿來吧,爹爹那邊如何了?”
“老爺一切安好。”
陸清悅無精打采的瞳仁裡,閃過柔柔的光:“太好了,我交代的事情呢?”
“已安排妥當。”
紅棉辦事一向穩重有力,陸清悅自然是千萬個放心的。
傍晚時分,陸清悅看完了所有賬本,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又捏了捏酸脹的眉心。
今日一天,她都蔫蔫兒的,不光是因為昨夜的事,還有段衡的事。
空氣裡充滿了悶熱的氣息,隱約的雷聲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陸清悅看著窗外喃喃道:“要下暴雨了。”
她本以為這樣的天氣,那狗賊大概不會過來了,沒想到他風雨無阻。
“今夜歇得這麼早?”
昨夜那沉如鬼魅的聲音,以及折磨她的場景曆曆在目。
陸清悅驚得一僵,瞳孔緊縮,雙手手指不受控製陷入掌心之中。
在男人爬床,碰到她的那一刻,陸清悅全身泛起戰栗,再也忍不住地起身,甩開他的手。
“你彆碰我。”
男人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站在床邊定定注視著她。
陸清悅蜷著被子縮在角落裡,眼裡滿是懼意和恐慌。
觸及她眼底明晃晃的恐懼,男人神色空了一瞬,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緊緊掐住。
他柔軟了眼神和嗓音:“嚇著你了?”
外麵電閃雷鳴,暴雨驟降,眼前戴著麵具的高大男人,看起來更如夜鬼一般瘮人。
陸清悅像隻刺蝟縮成一團,語氣裡透著緊繃:“你不要過來。”
她在怕他,就像佛寺那時一樣。
男人瞬生憋悶,在陸清悅驚顫的目光中,大步走進,長臂一撈,把顫抖的她撈進懷裡。
陸清悅掙紮了起來,隻一瞬間,小眼淚花兒就掉了下來。
“怎麼說哭就哭。”男人喉嚨裡滾出一道無奈,“彆哭了。”
儘管他輕柔擦拭著她的眼淚,可陸清悅的眼淚還是掉個不停。
她時不時抽噎,言語盛滿了委屈。
“為什麼是我,求你,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男人聞言一愣,心底湧起戾氣,他喉嚨動了動,沉默半刻,再開口時,已是平靜。
“身子還疼不疼?”
一提到這事兒,陸清悅身子顫得更厲害了。
男人一下子明白了,是他昨天失控做的孽。
“我給你上藥好不好。”
陸清悅搖頭抗拒,眼淚像決了堤的河流,一下下砸在他的掌心裡。
男人垂下眼簾,後妥協般拿出了白瓷瓶放到了她的手裡。
“好好上藥。”
男人把她放回床上,窗戶開了又合上,男人身影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驟雨初歇,夜風襲來,陸清悅眼淚模糊地看著,獨剩自己的昏暗的房間。
與此同時,一個寬敞明亮,精致華美的屋子裡,男人閉著雙眼,麵無表情坐在椅子上。
桌麵上正放著摘下來的麵具。
他花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才讓她適應了自己的出現和觸碰。
不該失控的…
在房梁上蹲著的影十,沉默地看著自家主子。
憑自己主子的身份,什麼人得不到,實在不懂為何要花費那麼多的心思。
男人突然冷聲:“看夠了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