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夫人費心,隨軍行醫,風餐露宿,早已習慣,我沒有那麼金貴。”
陸清悅眼皮子一僵,王氏嗬嗬一笑,緩解氣氛。
“你們想必也累了,都先去歇息吧。”
陸清悅回了自己的院子,今天站了一天了,腿可酸疼了,綠玉給陸清悅捏著腿兒。
陸清悅心不在焉,綠玉和紅棉也不知該如何說道。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話本裡的故事會成了真。
一想到今天少將軍對溫姑娘維護有加,綠玉就忍不住忿忿不平,她把鬱悶撒到了無辜的話本上。
“紅棉說得對,以後不能看那些不吉利的東西,真是晦氣。”
陸清悅失笑:“你之前不還想知道後續麼?”
綠玉哼道:“我現在不想了。”
“真的?就算出了後續也不看?”
綠玉內心掙紮了一番:“那還是看吧,但我一定是站在夫人那邊的。”
陸清悅悶笑著搖了搖頭。
夜色沉沉,昏暗的房間裡,一聲極淡的歎氣從紗帳裡飄出來。
實在睡不著,陸清悅掀開紗帳,不料與翻窗翻到一半的男人四目相對。
男人平靜道:“路過口渴,借杯茶喝。”
陸清悅:……
她看起來很好騙麼?
陸清悅放下了紗帳,縮回了床上。
男人沒有靠近她,遠遠坐在桌邊,貌似真的隻是來借茶喝。
他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態,明知可能會再嚇到她,可他還是來了。
男人隻喝了一杯,便將茶杯捏在手裡把玩起來,神情不詳,語氣宛如切冰碎玉,令人為之一振。
“聽說少將軍帶了個女子回來。”
陸清悅不吱聲,男人接著道。
“十日之前,段衡曾派人送了一封家書回少將軍府。”
陸清悅一時忘了害怕,掀開紗帳。
男人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夫人想知道家書上寫了什麼麼?”
陸清悅小臉一白,雙眼耷拉下來,手指無力地抓著紗帳。
王氏和段嫆早就知道醫女的事情了。
怪不得,突然要給流曲院添新擺件,她原以為是為了迎接段衡回府。
是了,回京路程足有半月,隻要段衡有心,怎會來不及。
隻有她被蒙在鼓裡,做不了準備,段衡才能以救命之恩,順理成章讓溫知意入住府中。
陸清悅心裡升騰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噙著淚花抬頭。
桌麵上的茶杯孤零零立在上麵,男人已經走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灌了好幾杯茶水,才將情緒和淚意咽了下去。
第二日,陸清悅從下人嘴裡得知,溫知意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去行醫。
陸清悅讓下人去找些清淡花色的上好布緞給溫知意裁衣服。
她是當家主母,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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