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開宴,大家推杯換盞,聽歌賞蓮,宴席上少不得要吟詩作樂。
平南郡王和郡王妃一合計,提議以蓮為題,正好應了觀蓮宴。
兩人分彆設了頭彩,一塊貢墨和一對白玉並蒂芙蓉步搖。
那墨一瞧便是墨中珍品,很是難得,步搖也是實屬珍貴。
陸清悅對貢墨很有興趣,不過,她並不打算爭彩,她若真想要,自會有法子買來。
水上舞台隻留下撫琴的優伶,起起落落的詩詞,伴著迷人的水韻,醉人的蓮香,自有一番仙意。
安世侯夫人突然道:“溫姑娘,我瞧你也有了一首,不妨試一試。”
溫知意搖頭:“民女才學疏淺。”
有人跟著勸:“吟詩作樂,為的就是一樂,溫姑娘何必自謙。”
溫知意將自己作的詩吟出來,談不上好,但她容貌清麗,站若青蓮,不卑不亢,聲音鏗鏘有力。
“民女溫知意,一心望著行醫救人,救死扶傷,並盼如青蓮,立塵世而不屈。”
此言一出,頓時收獲了不少文人墨客的好感,傳來幾道讚揚之聲。
也引起了幾個世家公子的注意,包括趙天良。
趙天良偏愛絕色美人,像溫知意這種容貌不算絕色,但氣質脫塵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溫知意接著道:“定遠少將軍就是知曉了我這番想法,才招我做了隨軍醫女。”
“又知我在京中無依無靠,讓我暫住少將軍府,民女甚是感激。”
“隻可惜,少將軍為國為民,風光霽月,芒寒色正,卻有人惡意中傷。”
溫知意所道的惡意中傷,無非指的就是關於三人之間的各種編排故事。
聞言,席中一片凝滯。
有人變了臉色,有人意味深長,他們頂多聚在一起聊聊八卦,惡意中傷四字過於言重了。
段衡心中獨自騰起熱意,這種事情竟然要知意出言相助,怪他現在站得還太低了,他必須再站高些。
眼看席中氣氛不好,平南郡王帶頭誇了溫知意一句,又誇了段衡,氣氛這才重新熱絡起來。
偏有人又扯陸清悅下水:“不知少將軍夫人可有了?不如也念出來。”
這裡誰人不知陸清悅是商賈出身,王氏和段嫆臉色不大好看。
段衡那邊也聽得真切,麵色同樣不虞。
隻有蘭嫿很期待,彆人不知道,但她很清楚,陸清悅的才識實際一點也不輸名門貴女們。
她每每與陸清悅對詩,還總被陸清悅隱隱壓一頭。
在大家夥的注視當眾,陸清悅不慌不忙起身:“那我獻醜了。”
她思忖了一下,現作了一首,中規中矩,但比溫知意的好。
既然決定大膽一些,陸清悅沒有特意隱藏自己的風格。
各位夫人千金們略微驚訝,竟有點小瞧陸清悅了。
這詩雖中規中矩,但細品之下,每個字詞搭配得嚴絲合縫,一絲錯也挑不出來。
後來一想,她們倒忘了,陸家好歹是京城最大的富商,自是有錢請得起先生私下教學。
沒有給少將軍府丟臉,王氏和段衡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以前從不知陸清悅還會作詩,以為她隻會些商賈的本事,一身銅錢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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