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布滿了焦慮和緊張,心亂如麻,仿佛喘不上氣一般。
綠玉催促車夫:“快些,再快些!”
緊趕慢趕,到達了陸府,陸清悅急衝衝進了府。
“爹爹呢?”
“在堂廳。”
堂廳上聚集了一些人,陸清悅顧不上什麼勞什子儀態了,急急忙忙進去。
紅棉候在堂廳外邊,陸回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順著氣,老管家和大夫站在旁邊。
段衡則跪在地上。
老管家最先注意陸清悅:“老爺,小姐回來啦。”
陸回聞言睜開眼睛:“孩兒,你怎麼回來了?”
段衡臉上愕然一閃而過,他在見到紅棉那一刻,便知陸清悅會回來。
隻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快趕回來。
陸清悅看到桌麵上的信已經開封,走到陸回身邊,心裡提著一口氣,兩隻蒼白的小手扶上陸回的胳膊。
“爹爹。”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打著顫:“你,你沒事吧?”
陸回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我沒事,倒是你,怎麼嚇成這樣?”
陸清悅搖了搖頭,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她好怕像當年那樣,隻能看到母親冰涼的身體。
“孩兒,我已經知道你們倆的事了,女婿都告訴我了。”
段衡懊悔,認錯姿態做得十足好。
“我來就是特來請罪的,我,昨日喝醉了酒,做了糊塗事。”
陸清悅微微睜圓眼睛,還有這種隱情?
她像半截木頭愣愣地戳在那兒,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對了,她讓人把段衡趕出去了。
段衡對著陸清悅,滿眼羞愧難當。
“清悅,是我辜負了你和丈人,你想要如何責罰我都行,可溫姑娘是隨軍醫女,我不能隨便處置她,我答應了副將和士兵們,要給她一個好名分。”
陸回已經緩過來了,這會兒中氣十足的啪啪重重拍著紫檀壽紋寶桌。
“那是你的事情,你當初是怎麼承諾我和我女兒的,這些年,我女兒和我陸家哪處對不住你,你也不必來求我和我女兒,恕不遠送。”
段衡投來柔情的眼神:“清悅。”
陸清悅背過身,聲音發緊:“你走,我說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陸回:“來人,送客。”
段衡卻是不願意走:“我犯了糊塗,自甘受罰。”
“哼,你要跪去彆處跪,彆在這兒礙我們的眼,孩兒,我們走。”
陸回拉著陸清悅離開堂廳,大家跟著散去,隻剩下段衡一人跪在堂廳中間。
段衡暗暗用力握緊了拳頭,眼裡泛起點點殺意,但很快掩蓋了下去。
陸回拉著陸清悅去了膳廳,滿心滿眼的心疼。
“我的孩兒,你受委屈了,全怪為父當年識人不清。”
陸清悅依賴地靠著陸回的肩膀:“這事不怪爹爹。”
陸回心裡存著氣:“嗐,要是你娘在,眼光指定比我好,為父也是男人,也不是沒喝醉過酒,什麼喝酒犯糊塗都是屁話,不過是得了權勢富貴,便想享齊人之福!”
一番話說得人醍醐灌頂,紅棉和綠玉連忙記下這番話。
聽爹爹提到娘親,陸清悅生出了一片落寞自責,掐著手心低下頭。
“爹爹,如果我做了糊塗的決定,你會怪我麼?”
陸回笑道:“傻丫頭,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爹都支持你,你若想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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