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沒用太多酒,神智還很清醒,她支著額頭閉著眼睛,全當馬車內另外兩個人不存在。
馬車裡寂靜無聲,來時無言,回時自然也無言。
溫知意也有些累了,靠在段衡身上閉目休息。
美眷在懷,對麵又坐著個賞心悅目的人兒。
段衡看向陸清悅,說起來他好久沒見她了,她好像又嬌柔了許多。
她的鬢發有些亂了,細軟的發絲流連般掛在臉上,她微微掀了掀眼,正好與段衡的目光撞上。
陸清悅懶洋洋地重新闔上眼,段衡心裡悄然跳了跳。
不得不說,她實是個出色的美人,總有讓人移不開眼的本事。
自從知意進門後,陸清悅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他想的那些爭風吃醋也從未上演過。
若不是她當初極力反對知意進門,還為他和溫知意成婚黯然神傷,頻頻落淚,足以證明她對他情根深種,他都要以為她不愛他了。
萬萬沒想到她竟這般沉得住氣,怪不得娘說她治府有方,作為當家主母且算合格。
段衡靈光一閃,莫非—
她不主動來找他,是在等他先低頭?
從前兩人有口角,總是他先低頭去哄著她。
罷了,他和陸清悅兩人如今仍是有名無實,等過段時間,他去看看她吧。
說起來,他連她的口脂都未曾吃過。
以前她總嬌羞得不行,總說親密之事要留到成婚之後再做。
段衡回憶起了那夜藥效之下,把她壓在身下的場麵。
那番景色,知意是比不得的。
段衡沉思,就算與她沒有太多感情,隻要她乖些,以後將她養在後院也未嘗不可。
段衡的目光久久停在她的身上,陸清悅眉尖微蹙。
馬車一到府,陸清悅連忙下了車,宛如被狗攆了步履匆匆回了院子。
淺醉易眠,她沒要解酒湯,沐浴完隻管上床歇息。
閉著眼睛,迷迷糊糊之際,一雙溫熱的手攬住了她的腰肢,將她帶進了懷裡。
鼻尖縈繞著熟悉的異香,這種香味很奇特,融雜了一絲藥香,一絲龍涎香,還有一絲不知名的香味。
她含著迷糊道:“陛下?”
“嗯。”
燕聿盯著她的臉,指尖順著她的後背向上滑。
“夫人,今晚的歌舞好看麼?”
陸清悅打起精神:“還成。”
“你喜歡那公主跳的舞,還是你們府裡那個表姑娘撫的琴,亦或是...”
她甕聲甕氣回答道:“都喜歡。”
燕聿輕扯了下嘴角,眼神不可捉摸:“怪不得看得那麼認真專注,當初讓你看我一眼,你卻隻瞪我。”
聽著怎麼有點酸,陸清悅睜開了眼睛,抬頭看他,隻看到他冷冽的下頜。
她動了動,主動往他懷裡鑽了鑽,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軟綿綿道。
“陛下,我困。”
燕聿:“...”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