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神情晦暗不明,果然男子多薄情。
她已經上了少將軍府這條船,她可不想再下去鳧水了。
林梔對著柳兒道:“你去替我辦點事兒。”
主仆兩人一番耳語。
傍晚,陸清悅在自己院子裡用晚膳,外麵一陣兵荒馬亂,她看了綠玉一眼。
綠玉走到外麵:“外麵亂糟糟的,發生了什麼事?”
小丫鬟火急火燎跑過來。
“是表姑娘,在老夫人麵前,吐血暈過去了,這會兒去請大夫呢。”
陸清悅聽到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走,過去看看。”
高門大戶都有常請、常用的大夫,隻有常請的大夫不在時,才會去請彆的大夫。
至於溫知意,她在府裡的時候,其他人才會去請她。
否則,小廝們平時都是去請少將軍府常請的大夫──蘇大夫。
上回林梔頭破了,溫知意不在府裡,蘇大夫也不在,才請了彆的大夫來。
蘇大夫一邊捋著胡子,一邊為躺在床上虛弱的林梔看脈。
正是段衡下值之時,他換了朝服後也匆匆趕來了。
大家圍在房中,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蘇大夫:“小姐心中鬱疾過盛,憂慮過重,又有病根,一時急火攻心才引發了吐血之症。”
王氏:“可嚴重?”
蘇大夫:“需好生照料,莫要再受刺激。”
送走蘇大夫,王氏立刻拿了柳兒問罪。
“好端端的,怎麼會急火攻心,你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柳兒害怕地跪了下來:“是小姐,她聽到了下人們說…”
王氏豎起眉:“說什麼,還不快說來,支支吾吾做什麼?”
柳兒偷偷瞥了一眼段衡,咬了咬牙道:“說小姐勾引少將軍。”
王氏一下子怒了:“是哪個亂嚼舌根的,快去拿了來,掌嘴發賣出去。”
府裡確有些愛嚼舌根的,但他們也不至於膽大到說出這些話。
柳兒搖頭,說不出是誰。
王氏看向陸清悅,這事兒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她佯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道。
“清悅,我把管家之權交給你,你這個主母是如何當的,怎麼下人越發沒有規矩了,都敢說起了主子的閒話。”
陸清悅低了頭:“母親消消氣。”
她望了一眼段衡,“我這幾日是有些疏忽了。”
段衡為她說起了話:“娘,悅兒這幾日情緒不太好,隻一時疏忽罷了。”
王氏:“一時疏忽就鬨成這樣,此事不能就這麼了了。”
陸清悅聞言,抿了抿嘴:“母親說的是,既然找不出是誰,那就罰府裡頭所有的下人,下個月的月俸減一半,以儆效尤。”
一罰,罰了全府的人,這下陸清悅在下人麵前,大概會失去好些人心和威望。
王氏麵上不顯山不露水,心裡是高興了。
“老夫人,表姑娘醒了。”
幾人進了裡間來,林梔氣若遊絲地喊了一聲姑母,扶著丫鬟的手就要起身。
林梔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王氏忙坐到床邊按住她。
“躺著躺著,起來做什麼。”
林梔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姑母。”
王氏拍了拍她:“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啊,真是個傻丫頭,何須為了那些捕風捉影的話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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