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都是靠她處心積慮偶遇才見到。
她曲也彈了,血也放了,苦也受了,怎麼就不見效呢。
而且皇帝不傳她,又為何要特意帶她來呢。
後來,她知道皇帝為何特意帶她來了,與王公大臣們開各種宴時,她要去彈曲兒。
眼瞅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皇帝和那女子越來越親密無間,衛韻兒急得不得了。
真不是她不努力,是她有力無處使啊。
兩個月說長也不長,轉眼間便要過去了。
越接近起程回京的日子,陸清悅整個人變得越不安。
夜裡睡不著,白日也沒有精神,還時常夢魘,被驚醒後哭著喊著要去找爹爹。
燕聿好不容易將她哄睡了,立刻傳了太醫,太醫卻說她是思慮過重和驚心過度導致的。
燕聿不由得蹙眉“好端端怎麼會思慮過重,驚心過度?”
陸清悅的症狀一天天加重,青天白日裡還晃了神,弄傷了自己。
薔蘭一回頭,嚇了一大跳“姑娘,你怎麼滿手是血。”
她急得連忙讓人去傳太醫。
陸清悅雙目無神地盯著自己的手,太醫在為她包紮。
燕聿周身散發著逼人的寒氣,宮人們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太醫退下後,燕聿掀了簾子,坐到了陸清悅的身側,輕輕握著她纖細的手臂。
“是怎麼弄傷的?”
陸清悅抿了抿唇“不小心弄碎了一個茶杯。”
燕聿轉頭對著元德道“吩咐下去,提前回京。”
陸清悅反手拉住他的手“不,我沒事兒,還是按原定日子回京吧。”
她的眼睛裡含著一絲祈求,燕聿定定注視她半晌,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這副樣子,讓朕如何放心。”
她很輕地回了一句“沒事的。”
這話像是說給燕聿聽的,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燕聿撫了撫她的青絲“朕知道了,那便按原定日子回京吧。”
元德“是。”
隨即,陸清悅捏著燕聿的衣角晃了晃。
“陛下,也彆罰他們了,是我不小心弄傷了,與他們無關,他們平日裡伺候得很上心。”
燕聿對著簾子外跪了一地的宮人們道“行了,都起來吧。”
宮人們“謝陛下,謝姑娘。”
夜裡,陸清悅好不容易睡下,又被噩夢嚇醒了,她這次卻不哭不鬨,默默地坐在一邊。
“可是又驚醒了?”
燕聿起身將她摟進懷裡,撫著她的後背“沒事,朕在這裡。”
他語氣不像是剛醒,陸清悅詫異。
“陛下,怎麼還不睡?”
“朕擔心你,你瞧瞧你驚出了一身冷汗。”
燕聿替她擦去額間的細汗“悅兒,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可否與朕說說。”
陸清悅一滯,旋即微微搖頭“沒什麼,就是做了一些駭人的噩夢罷了。”
良久,黑暗裡,燕聿長長抒出一口氣“悅兒,朕在想,朕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陸清悅茫然“什麼?”
燕聿錯開話題“還能睡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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