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嬪晉為伶妃,又惹得一眾大臣不滿,折子都快成斤成斤往燕聿那兒挑了。
燕聿批得心煩,擱了朱筆,緩步走到陸清悅身邊。
陸清悅將祺譜放在案上,認真地研究著棋譜。
燕聿站到她的身後,手撐在她麵前的案上,俯下身貼著她,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裡。
“悅兒。”
陸清悅翻了一頁“嗯?”
“朕手酸。”
“那叫人給陛下按按吧。”
“朕不喜歡旁人近身。”
陸清悅瞥了一眼,伸出手捏了捏他撐在自己麵前的手臂。
他的手臂很結實,她一隻手握不住。
細的力度按在燕聿的手臂上,比狸奴踩奶的力道還要輕。
燕聿喉間溢出愉悅的低笑,眉目舒朗,像雨後的湖光山色。
偏偏她按得還挺認真,折子帶來的沉悶和煩躁頃刻之間一掃而空。
他沒骨頭似地壓到她的身上“悅兒,重些。”
陸清悅又伸出了一隻手,兩隻手一起按上了他撐著案麵的手。
但她的眼睛還盯著祺譜在看。
燕聿貼得更緊了些“悅兒,這祺譜比朕還好看嗎?”
陸清悅後知後覺“陛下,你好重啊,壓著我了。”
燕聿動了動自己的手“朕撐著呢,不會將你壓壞。”
陸清悅臉上染了一層薄薄的紅“可是陛下身上很熱。”
來了來了,一到了炎夏,他就會遭到悅兒的嫌棄。
燕聿摸了摸她的頸間,直起身“吩咐人再添些冰來。”
元德“是。”
冰氣散去了暑氣,郡王府掛上的白綾還沒來得及換下,又得掛上新的了。
郡王府拿名貴藥材吊著孟素輕的命,殷切地期望孟素輕彆死那麼快。
好歹彆緊接在段嫆後麵啊。
但她還是死了,死得猝不及防。
孟家人聽聞這個消息,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孟父孟母還要為兒子的磊落前途高興著呢。
孟母“死了能給咱們兒子謀個好前途,也不枉咱們好吃好喝養她這麼些年了。”
孟父甩了袖子冷喝“還盼望著能多替咱們鋪路呢,女兒家,到底是沒用的東西。”
聽到孟素輕死了,最高興的無疑是王氏,這個賤人害了她女兒,終於是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高興得都要在莊子裡打鳴了。
而段衡則在提防著流寇一事兒,不知皇帝有沒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他也在催促蠱毒的事兒,早些拿到蠱毒,他就不用成日提心吊膽了。
還有就是,陸清悅進了宮之後,一點兒消息也沒有,他想打聽也沒處打聽。
他對陸清悅生出了很多疑心,一天不查清楚,他就抓心撓肝的。
要是他們那時叫陸清悅死在府裡,後麵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可他們當時又想踩著陸清悅借到更多更大的勢力,誰曾想一腳踩空了,還把已經快到手的陸氏給放飛出去了。
段衡甚覺疲憊,不由得走到了流曲院,說起來,自從他的家夥事兒不行了之後,他很少會到後宅幾個女人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