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原本不是這麼急切的人,可他這兩年的勢頭被壓得太狠了。
他從沙場立功歸來,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卻在這兩年裡混得稀裡糊塗的,仿佛故意有人在跟他作對。
如今又得知了皇帝和陸清悅的事兒。
惜花憐月是皇帝賞賜給他,雖未曾做過什麼事兒,可到底是皇帝的人,信不過。
他曾經以為最信得過的溫知意,也敢瞞著他做事了。
娘懷疑林梔也有二心,他這後宅裡真是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沒一個順他的心。
如此種種,足以讓他失去了耐心。
他迫不及待要登上高位,迫不及待要將其他人都踩在腳底。
去靜山離宮,得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著爹爹了,陸清悅特意出宮去見了他。
陸回驚喜之餘又有幾分可惜,陸清悅疑惑地往自己身後的馬車看去。
“爹爹,你在看什麼?”
“王公子怎麼沒同你一起來?”
“爹爹為何盼著他來?”
陸回背著手“你爹爹我啊,與他是忘年交,當然盼著他來了。”
陸清悅狐疑“隻是如此?”
陸回確定馬車裡真沒彆人了,收了視線道“孩兒多想了不是?”
陸清悅“好好好,是我多想,我來呢,是與你說一聲。”
“過幾日,我與陛下要去靜山離宮避暑了,怕是有段日子見不上你了。”
陸回“靜山離宮?我們不是有個莊子在那兒麼,爹爹也好些年頭沒去那兒了,正好去看看。”
陸清悅“可是…”
陸回“哎!爹爹在這京城裡待著也是夠悶的,去那兒散散心透透氣,對身體有益。”
他仰著脖子問胡承“老胡,你說是不是?”
胡承“陸老爺言之有理。”
陸清悅“好吧,但要帶足人去才好,胡大夫也一起去吧。”
胡承捋著胡子“老夫本就是小姐請來守著陸老爺的,陸老爺去哪兒,老夫自然跟到哪兒。”
陸回偷偷與陸清悅道“孩兒啊,你到底給了他多少銀子,以後能不能讓爹爹來給。”
陸清悅“那可不成,我看爹爹是想借機拿捏胡大夫吧。”
陸回吐著‘苦水’“哎呀,你不在,都不知道他天天做了個什麼事兒,爹爹認為得權衡著給銀子才是。”
胡承耳朵很尖,明白陸回這是在暗示他不值那麼多銀子。
胡承“小姐明鑒呐,老夫的身價,小姐最是清楚了。”
陸回不高興了“嘿!你莫要欺負我孩兒敬重你,便獅子大開口。”
“你值多少銀子,老夫心裡還沒數嗎?你當我孩兒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啊。”
胡承“小姐,陸老爺這是嫌老夫管得太多了,想儘法子要趕老夫走呢。”
陸回“你彆血口噴人啊,你是我孩兒千辛萬苦請來的人,我哪裡要趕你走了,不過是想少給你些冤枉銀子。”
胡承不管,隻聽著陸清悅的話。
陸清悅“好啦,爹爹能如此中氣十足與胡大夫爭論,便知胡大夫用了多少心血。”
胡承“還是小姐最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