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薄子銘跟在阮芯身後罵罵咧咧,說了好些不堪入耳的汙糟話。
到了大宴廳,薄家嫡係旁支,除了在國外的,此刻都已經到齊了。
雖然這些口子大都住在雍園,但非年節很少齊聚,今天是因為薄熠。
薄熠雖不是現如今的家主,但他在老夫人老爺子那裡最受重視。
他脾氣張狂暴躁,手腕陰損,狠辣無情。
19歲那年,因為和堂兄起了矛盾,就用了些手段,逼得堂兄一家搬出了雍園,後續還讓堂兄進了監獄。
如此類似事跡不勝列舉,總之得罪他的人沒有好下場。
當家人大老爺薄鴻也很縱著這個弟弟,薄熠自己也爭氣,是薄家最有出息的。
因自主研發的新能源汽車品牌,使得薄熠在海外的大名比京市薄家還響亮,所以薄家人都拿他當祖宗供著巴結著。
宴廳內,坐在主位檀木座椅的薄老夫人身著黑金中式旗袍,慈祥中帶著威嚴,她雖已年過70,卻是鶴發童顏,精神煥發,依稀可見當年的絕麗之姿。
薄老夫人目光掃過時鐘,又伸著脖子看了看敞開的宴廳大門外,顯得有些焦急。
“哎,這阿熠,怎麼還沒到啊。”
薄卿卿安慰道:“奶奶,彆急,小叔對待工作以外的事一向散漫,沒有什麼時間觀念的,再說了這不是距離他說的時間還差十來分鐘呢嗎,往常他遲到一兩個小時,甚至放鴿子,都是常有的。”
薄卿卿外貌明豔動人,舉止端莊優雅,是薄家大小姐,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兒。
話音剛落,就聽見了薄子銘淒慘哭叫,自屋外而來:“媽,奶,我被人給開瓢啦!”
說著他就朝著二太太奔了過去。
二太太蘇金玉看著兒子額頭高高腫起,血流的不多,但是也淌到了眉毛,心疼的不行,“哎呀,兒子,這是怎麼弄的啊!!誰打的呀!”
“是他!”薄子銘回身,抬手指向隨後進來的阮芯,“就是這個小女傭!!”
蘇金玉不問三七二十一,兒子被一個小女傭開瓢,不管是什麼原因,當著薄家這麼多人的麵兒,都得給她一個下馬威。
蘇金玉氣衝衝走到阮芯跟前,抬起胳膊就扇了個巴掌下去。
阮芯又被扇巴掌了!
她頓時耳鳴眼花,勉強穩住身形。
薄卿卿最討厭薄子銘,知道肯定是薄子銘犯賤在先。
她從老夫人旁邊站起身來,走到阮芯身旁,問道,“小姐妹,你為什麼打薄子銘?是不是他非禮你?”
阮芯聲線輕柔,卻是不卑不亢,答道:“是,大小姐,是銘少爺想輕薄我,我才回擊的。”
蘇金玉蔑視的目光瞪向阮芯,拔高嗓門道:“笑話!我兒子堂堂薄家少爺,能看上你一個卑賤的小女傭?”
薄子銘憤憤道:“媽,反正她打我了,我也要把她打一頓!”
蘇金玉蠻橫道:“打,兒子,你就在這裡給我打!打死了有爸媽給你擔著!!”
“算了,子銘,金鈺。”薄老夫人知道孫子品行,出言製止,“什麼打一頓不打一頓的,這又不是封建社會,小姑娘是我們家的員工,犯了錯,扣除工資,補上醫藥費,開除就是了。”
薄子銘不依不饒,“不行,我不隻要打她,還要把她喂老虎!”
“我的老虎可不是什麼人都吃。”
一道冷冽低磁的聲線,伴著沉著的腳步聲,自阮芯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