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完，然後就抱著古琴往後屋走，她走得很慢，似乎在等待周天的一句話。
人在一定的場合，總是需要一定的台階的。
可是周天卻一個字也不說，隻是微笑地看著她的漸漸離去背影。
周天的幾個夥伴也都驚訝了，好幾次話到嘴邊都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們都驚訝地看著周天，但是卻都沉得住氣，沒有人會搶先說話。
——他們本就是見多識廣的貴族弟子。
直到女子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野，周天這才轉過身來，對著同伴聳聳肩、攤攤手“看來我把握不住。”
大家頓時就笑了起來“沒事，那姑娘不是說了嗎？我們花了多少，她就如數還我們多少。”
“這也就是說，我們今天來此任意吃、任意喝、任意玩，都不用花一分錢。”
“這樣的好事，難道不值得高興？”
周天一聽，當即點頭“說的對，大丈夫在美女與美酒之間，一定是美酒優先。”
他還解釋道“孔子曰，食色性也。為什麼不是色食性也？因為呀，就連聖人都知道，吃喝一定排在色之前的。”
“哈哈哈哈。”
同伴們就故意笑得特彆大聲“說的對，美酒可以令人忘卻煩惱，而美女，卻會給人帶來煩惱。”
周天更是舉起酒杯大聲道“珍愛生命，遠離女人！”
但是同伴們卻立即就放下酒杯，都說道“我愛生命，也愛女人。”
周天一見，鄙夷地朝著同伴們喊了一圈“賤人，賤人！”
他一揚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不過，我也是。”
“哈哈哈哈。”
大家又都笑了起來“沒有最賤，隻有更賤！”
周天豪飲幾杯過後，開始敞開胸前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脯，接著手掌在上麵拍的山響“既然有人請客，憑我的吃法，連續喝上個三天三夜的沒有問題。”
他眨著眼睛看著同伴問“你們呢？”
同伴們當然秒懂，都說道“舍命陪君子！”
既然觥籌交錯，說些關於周天前程似錦的吉利話。
男人來到妓院喝酒，沒有漂亮女人相陪，看來也一樣喝得很高興。
可是當男人忽然想通了一些事，覺得不需要女人的時候，漂亮女人卻偏偏自動來了。
白衣女子就這麼又折了回來，然後站在了幾人的桌前。
周天等人也並不奇怪，更沒有任何一個人去跟她說話。
女子卻也不覺得尷尬，而是自顧自地拿起酒杯，斟滿酒，然後痛快地喝了三杯。
周天就看著她“姑娘好像不是我們的客人，為何喝我們的酒？”
女子淡淡道“酒是你們的不假，可是這酒卻是要我花錢的。”
“我花錢買的酒，反而不能喝幾杯了，這是什麼道理？”
周天看著幾位同伴笑道“你們認為是什麼道理？”
有同伴就答道“就跟我們花了一大坨金子來這裡找女人，結果女人卻不是我們的，這就是一樣的道理。”
另一個同伴就道“這也就是老話說的，店大欺客，隻要一腳踏進這‘春滿樓’裡來，那麼咱們就隻是待宰肥豬，絕沒有客人的身份了。”
又一個同伴立即點頭“簡直對極了。”
周天就總結一個結論“這也就是說，春滿樓是個好地方，但是春滿樓裡的人，卻不見得是好人。”
他微笑著看著女子“是這麼理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