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站在那裡聽著二夫人的話,心裡就是一顫。
二夫人這話……怎麼聽著……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
再一想,不可能。
這就是她們猜的。
也是啊,有自己這個後娘,再有冷顯那樣的親爹,她們猜想著冷溶月在這府中的日子不好過也不奇怪。
話說回來,那冷溶月的日子要是好過了,那才叫奇怪呢!
殷氏心中陰惻惻地想著,臉上卻是不敢顯露半分。
“二夫人說這話真是屈煞妾身了!
自古都知道後娘難做。
妾身……妾身一向小心翼翼地對待大小姐,絕不敢有半分怠慢的。”
“是嗎?”二夫人用眼角掃了殷氏一眼,“你覺得你說這話……本夫人會信嗎?”
一句話就堵得殷氏啞口無言。
她能說什麼?
說你會信?
說你必須信?
還是說……你不會信?
殷氏無法,隻好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再有,殷氏的兩條腿軟得厲害,也實在是有點兒站不住了!
殷氏在秋桂的攙扶下,剛挪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就聽二夫人開口說道“殷氏,怎麼你還坐下了?
我和大嫂今天來,可不是來找你這個東西聊家常的。
我們是來看我們家月兒的。
你要在這兒坐著就自己坐著好了。”
說罷,扭頭看向大夫人,“大嫂,我們又不是不認識路,我們去看月兒吧,在這兒坐著膈應,好沒意思!”
大夫人笑了笑,點了點頭,“弟妹說得是。”
說著,大夫人和二夫人就直接站起了身。
殷氏腿軟,剛剛想坐下緩一緩,結果兩位夫人根本不給她緩勁兒的功夫,站起來就要出去。
殷氏無法,隻得一手撐著扶手,一隻手臂由秋桂攙扶著,又隨著站了起來。
“妾身……妾身不敢耽誤二位夫人去月華軒看月兒。
隻是……兩位夫人遠道來了,總要坐在這兒喝杯茶,歇一歇才好啊!”殷氏強裝笑臉說道。
二夫人斜了殷氏一眼,“多謝你的‘好心’!
我和大嫂是坐馬車來的,可不是用兩條腿跑著來的!
都在京城裡,遠又能遠到哪裡去?
我們是來看月兒的,沒工夫坐在這兒喝茶,更沒功夫坐在這兒,看你一個外室小妾裝模作樣、虛情假意。”
當著門裡門外的下人,二夫人又一次提起殷氏先做外室、後做小妾的黑曆史。
殷氏閉了閉眼,向下壓了壓心火。
在以前殷氏剛被扶正那會兒,二夫人也是這樣說她。
那時她還試著開口爭辯過兩句。
說自己已經被侯爺扶了正,已經是侯府的正室夫人了!
然而,二夫人根本不以為意,每回來了就用外室和小妾的名頭惡心她。
如今聽著二夫人再次說起,她都不敢,也不想再去爭辯什麼了。
一是沒用。
這二嘛,是更加自取其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