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桂掂量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就是冒著被殷氏責罵,甚至是責打的風險,也得去回稟。
畢竟,那殷氏就是再刁蠻,這裡也是叫做勤興侯府的;
侯爺就是再慫,他也是頂著勤興侯的名號。
今日,自己隻能冒險選其一了!
也算是秋桂有點兒運氣。
她正朝裡走著,心裡還在給自己打著氣,準備奓著膽子開口去將殷氏叫醒。
正好這時,殷氏大概是平躺著躺累了,想要翻個身。
結果剛一側身,頭偏過來,一邊的臉就壓在枕頭上。
殷氏眼睛都沒睜開呢,痛呼聲就已經冒了出來。
臉上的疼痛,讓殷氏瞬間清醒睜開眼睛。
她看到在她的床前隻站著春桃和秋桂兩個丫鬟。
殷氏看向不遠處的那張軟榻,空空的。
殷氏失望地閉了閉眼。
秋桂一看殷氏醒了,趁著她剛醒來,還沒顧得上找茬兒發脾氣,秋桂忙伸手將一旁預備著的一杯溫熱的茶水端過來,湊到床頭,輕聲問殷氏“夫人,您喝口水潤潤喉嚨吧?”
殷氏沒有睜眼,由著春桃將她的頭輕輕托起一些,秋桂將水杯湊近殷氏的嘴邊,喂她喝了兩口水。
殷氏又重新躺回到枕頭上。
秋桂可不敢再耽誤了,她怕殷氏再睡過去,難不成自己再重新將她叫醒?
那可就是自己找麻煩了!
秋桂將杯子放到一邊,湊到殷氏近前,輕聲說道“夫人,有件事,奴婢要回稟夫人。”
殷氏沒有睜眼,隻頭輕輕動了一下。
她的臉實在疼,她不想說話。
秋桂知道她是清醒的,連忙接著說道“夫人,剛剛忠順指使一個婆子過來報信,說是侯爺在書房那邊病了。”
殷氏聽說是冷顯病了,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向秋桂。
秋桂點點頭,“夫人,忠順是這麼說的。
他說是侯爺病了。
至於侯爺得的什麼病?他也不清楚,隻說是需要給侯爺請大夫。
奴婢看夫人好不容易才睡著,不敢打擾,便讓婆子出去吩咐門上的劉大或者是順子,讓他們先出去給侯爺請大夫了!”
“嗯!”殷氏好半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便又閉上了眼睛。
秋桂暗自長籲了一口氣。
就算夫人沒有任何示下,最起碼自己已經稟報過了,大夫也已經安排人去請了。
再有彆的,就不關她這個奴婢什麼事了!
此時的殷氏對冷顯存了滿肚子的怨氣。
她和冷顯是夫妻呀!
什麼叫夫妻?
一人生病或是受傷,另一人給予關心照顧,這樣才叫夫妻吧?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