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殷氏抬頭看向一旁的陸嬤嬤,“陸嬤嬤,你先拿上你的銀子,去外麵的藥鋪買些本夫人和少爺、小姐要用的藥膏。
再讓小廝備馬車,趕到後門等著,本夫人要帶著小姐和少爺先回娘家去住幾天。
也許過幾日,官府就能將盜賊找到抓住了;
或者……侯爺就有辦法解決了。
到時候,我們再回來。”
陸嬤嬤聽了殷氏的話,猶豫了一下,想張嘴勸殷氏不要去殷家。
以她對殷家的了解,在現在的這種狀況下,可不是夫人帶著小姐、少爺回娘家的好時候。
就憑殷家那個又貪又摳的老太太,能讓這落魄的女兒,帶著兒女和她們幾個下人一起過去打秋風嗎?
打秋風的事,一向是隻有他們殷家的人才能乾的,不是嗎?
可……眼下,她卻不好明說。
殷家畢竟是夫人的娘家。
她如果說了,夫人先會不高興。
唉!
陸嬤嬤在心底裡暗暗歎息一聲,點頭答應了。
她轉身出去吩咐了小廝備馬車,又從後門出去買藥。
不用夫人說,她也不會走前門——她丟不起那人!
她可是聽到了府裡的下人們悄悄議論,說是前邊大門外,堵著不少看熱鬨的人!
這會兒出去……她可不去丟那個人!
陸嬤嬤出了後門,轉了好大的一圈兒,才來到熱鬨的街上。
陸嬤嬤忍著饑腸轆轆,走向最近的一間藥鋪。
就在這時,勤興侯府……外室……可憐的嫡出大小姐……這些字眼兒一個跟一個地飄進了陸嬤嬤的耳朵裡。
她朝著旁邊看過去,就見街邊站著幾個人,正在那裡聊得火熱。
陸嬤嬤上了心,朝著那幾個人的方向靠近了些,支棱著耳朵聽著。
就聽著那幾個人還在那裡興高采烈地說著“……你們是沒看著熱鬨!
我今天可是實實在在地看見了!
一群掌櫃的和夥計圍在勤興侯府大門口兒要賬,那侯府的管家和賬房先生卻拿不出一文錢,就隻剩打躬作揖的份兒了!”
旁邊的一個人聽了,滿眼興趣地問道“哎哎……那侯府裡……真像你說的……全都空了?是不是全都空了?”
剛剛說話的人斜了問話的人一眼,“我又沒親眼看到!
我也是聽說的。
聽說啊,勤興侯府裡,隻要是主子的地方,連根毛兒都沒剩!”
“哎喲!要說彆人家被盜,還被偷盜成這樣一毛兒不剩的,那可算是倒了大黴了!
可這事兒落到那勤興侯府頭上嘛……那隻能說是……報應!”
這個說話的人和他對麵的人,兩人默契地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報應”兩個字!
說完,幾個人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要我說呀,這人真不能做缺德事!
老天爺可是都看著呢!
要是做了缺德事,早晚是要遭報應的!
你們看看啊,要說起那勤興侯府,先夫人也去世這麼多年了。
那勤興侯和他那個外室……”
說到這兒,旁邊一人打斷了他的話,“那個外室早就成了繼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