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書讀,可不得十八就嫁人。我當時去上大學,大一寒假回來,還有人來我家提親!我整個人都傻了。”樂樂說道。
“哈哈,還有這種事?”常紅笑道。
“嗯,村裡隻要有成年的女孩,多少人盯著。”
“我們這地方,男多女少,還真奇怪。”常紅應和道。
“那個年代重男輕女造的孽,生女孩送掉或扔掉,結果兒子娶不到媳婦兒。
而且也有可能跟水土有關係。高中同學留在這邊的百分之七八十生男孩,出去的,倒是女孩多。”
常紅道,“可不是嘛!現在又都想著生女兒。”
“你怎麼一個人帶倆孩子啊?”常紅又問。
“我老公他外公去世了。孩子小,不好參加葬禮,所以就帶回來我媽家了。我爸我媽都大,有晚輩去拜年,他們走不開。”
“哦,我是出來躲清靜!”常紅壓低聲音說道。
“怎麼了?”樂樂有些奇怪。
“老公馬馬虎虎,老婆婆作得很!天天攛掇兒子和我離婚。”常紅皺著眉頭說道。
“啊?為什麼啊?”真是新鮮。
“說我太強勢,管她兒子了!”
“呃……老公公呢?”
“早年走了,單親養大的,所以感覺說作有點輕了,是有點變態。”常紅說話也是很有趣。
樂樂聽笑了,“怎麼個變態法?”
“前幾天,她在家又哭又鬨的,說生了兒子成彆人家的了。
我還納悶兒,以為她兒子怎麼她了,結果是因為我給娘家買了套沙發。
我t花自己的錢,又沒花她兒子的錢。
後來一想,她這意思,我嫁過來,人是他們家的,賺的錢也是他們家的唄!”
常紅皺著眉頭,說話都不斟酌用詞了。
樂樂直癟嘴,太難評了,但老家很多老太太,還真就這樣。
常紅接著說“老說自己有病,縣醫院看、市醫院看,省醫院都去過了,啥事兒沒有。
動不動就躺床上不動彈,吃飯喝水,叫兒子給端。”
常紅搖搖頭,“太多事兒了,一進屋就煩。”
“沒辦法分開住嗎?”
“分開住?她立刻死給我看!床頭放著藥呢!”
“唉。”樂樂歎口氣,這種婆婆,已經是有心理疾病的狀態了,一句兩句真是沒法掰扯清楚。
“我真想過離呢,但孩子小,又有點於心不忍。她老在我兒子麵前說我壞話,活活被氣死。”
常紅越說越激動起來。
婆媳矛盾,也是無解。
分開最好,分不開,隻能和男人分開。
林湘蘭對她那麼好,也懂不摻和兒子兒媳的生活,哪怕樓上樓下,也是分開。
樂樂突然想到自己的閨蜜群,那不就是個樹洞嗎?
不僅可以吐槽,還可以想辦法對付“惡”婆婆。
群裡生雙胞胎孩子的姐妹,產後因為婆媳問題,抑鬱到要跳樓。
群裡的姐妹們接力開導,現在去上班了,恢複自信。
就像是長期陪伴一樣,她們有了某種默契和心靈的連接。
朋友圈,很多人都在展示完美。
但這個群,她們都在剖開破碎的內心,然後相互撫慰。
“你等等,我拉你進一個群,不開心的時候,可以進去聊聊,她們都很有辦法。”
樂樂翻開微信,私聊了群主。
同意後,樂樂把常紅拉進了閨蜜群。
“有些事情,可能沒有辦法立刻解決,不過,你多聊一下,心情會好起來。”樂樂說道。
“好,我試試。”
兩個人靜靜的站在冰麵上。
冰麵如鏡,映照著樂樂婀娜的身姿。
孩子們在冰上嬉戲打鬨,歡聲笑語回蕩在清冷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