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姝也摸不清沈老太太要做什麼,擔心地看著她:“祖母?”
沈老太太對她搖搖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轉頭看著趙振平的眼神裡,充滿了嘲諷。
趙振平開始有不好的預感,其實從準備入贅沈家起,他就知道,沈老太太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所以在沈巧娘提出那個計劃的時候,他也有配合,並且幫著把人引到彆處,留給她作案的機會,他隻是沒有露麵罷了。
“正好的,我們沈家的族長也在,今日,就請你做個見證吧。”沈老太太向角落裡一個皺著眉頭,一臉不虞的老者說道。
那老者並不願意躺這趟渾水,隻是如今沈家二房不像從前那樣掌握在趙振平的手裡了,趙振平成了喪家之犬,便也開了口:“四堂妹有何話要說?”
沈老太太是招贅的女婿,本家的這些族長族人,都是她自己的堂族兄弟們。
“二堂兄,當年我家雲娘招贅趙振平的時候,趙振平也上了我們沈家的族譜,對不對?”
族長點頭:“確實如此。”
沈老太太就冷笑起來,在趙振平惴惴不安的眼神裡,淡定地開了口:“有件事,其實早在雲娘去的那時候就要辦了,隻是我突然發生了意外,昏迷了十五年,才讓這件事拖了下來,今日,趁著趙家的兩位長輩和其他親友們都在,我們沈家的人也在,那麼,就把這件延遲了十五年的事給辦了吧。”
“娘,你要做什麼?”趙振平著急地說。
這死老太婆想乾什麼,沈巧娘到底乾什麼吃的,整整十五年,也沒有把她弄死。
沈老太太麵色十分平靜:“趙振平,我當然是放你離開啊,省得你一副為了我們沈家犧牲很大的樣子,是好飯好菜,叫你吃得太撐,還是好衣裳好房子,叫你用得太舒服。不知你為我們沈家付出了什麼?就這樣的委屈,是付出的自己私藏轉移的一百多萬兩銀子嗎?”
趙振平臉色慘白,乞求道:“娘,這些我都可以解釋。”
“不用了。”沈老太太打斷了他的話,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她轉頭看向沈氏的族長:“現在就請族長做個見證,我就代替我女兒雲娘解除和他之間的婚姻關係,從今以後,趙振平和我們沈家二房,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
猶如晴天霹靂。
趙家足有二十多口子人,全都傻眼了,這些年他們通過趙振平,吃沈家的,用沈家的都習慣了。
趙振平都蒙了,以為自己聽錯了,沈雲娘都死了十五年了,沈老太太竟然還能代替沈雲娘休了他。
對,是休了他。
如果不這樣形容,那該怎麼說?
他又沒有嫁妝,一身衣裳抬腳走進來的。
人家女人和離,還可以搬走自己的嫁妝,他有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
“族長,我娘她昏迷了十五年,一定是睡糊塗了,我們可是一家人啊。”趙振平慌忙向族長求情。
族長有些心虛,這些年趙振平手頭可比四堂妹鬆快多了,年年都給他送了許多好處。
這日積月累的,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