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沒人注意這點事,隻見那體格健壯,高大威猛的漢子,怒氣衝衝撲了過來,把這頭看熱鬨的人群齊刷刷給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慌裡慌張地往後退。
眾人還當他刺激之下,拿路人泄憤,就見他俯下身,提起一個桶來,一轉身,就照著馬車車廂的門簾就潑了過去。
角度就是那麼刁鑽,馬車離地半人高,潑水過去,正正好的,水就從門簾子下部分一滴不剩地全都潑了進去。
“啊!這都是什麼東西?!”周敬德快瘋了。
坐著馬車裡,也猝不及防地潑了一腿的水,馬車裡的東西全都潑濕了大半不說,這些臟兮兮的水,還散發出一股子刺鼻腥臭的味道!
馬車外頭,那夥計已經驚叫起來:“哎呦,可那是我殺雞拔毛倒出來的臟水!不能潑!”
他喊的太遲,說什麼不能潑,已經潑了。
在場大多數人都知道殺雞拔毛的場景,尤其是那用燒的滾燙滾燙的熱水,潑到死雞身上,才容易一把一把抓掉那些雞毛的,然後再把雞洗了一邊的水,渾濁臟臭,還泛著油星子。
一想到這場麵,眾人似乎鼻子裡已經聞見那股子銷魂的味道。
“該死!”周敬德沒拔過雞毛,但是此刻聞到滾水燙雞毛的味道,更是看清楚了,他衣袍下擺上沾著的禽類肉沫雞毛等東西。
他嘔了一聲,差點吐出來,沒等理智回籠,就一把揭起車簾逃出馬車。
“看,馬車裡的人出來了?”
“你們看那是誰?”
圍觀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眾人眼神全都往周敬德那裡看過去。
“大公子,你怎麼下來了?”平王府的下人嚇了一跳,急忙撲上去。
周敬德站穩了腳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人看見了,可是要讓他再回到馬車上去,不可能,車廂裡又臟又臭。
沈清姝見周敬德下來了,定睛一瞧,不禁笑了笑:“還真是小心謹慎呢,在馬車裡都用布巾遮著臉。”
隻見周敬德用一張黑布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氣急敗壞,森冷惱怒的眼神,他盯著那漢子,眼神看起來十分凶惡。
“奧喲,大男人的,大白天還遮著臉呢,彆是真的乾了什麼虧心事了吧?”隻聽圍觀一個老婆子看熱鬨的說了一聲。
圍觀的人群更是熱鬨了。
主要他們是沒見過上大街上還把臉包起來的男人,大男人的,還怕人看?
肯定是做了虧心事。
周敬德聽著這麼多人的議論,他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圍觀,指指點點,嘲諷他偷人老婆,見不得人,藏頭藏尾。
“你到底是什麼人,誰叫你詆毀我的?”他索性盯著那漢子,陰冷的問道。
那漢子冷笑起來:“你就是趙老爺?”
周敬德一聽,就知道他認錯了人,氣怒之下,眼神更像要殺人一樣:“所以我一直都在說,你認錯人了,我姓周!”他恨的咬牙切齒。
有眼色的人,都該知道自己認錯了人,該離開了吧。
他想。
可惜他麵前的漢子是個較真的:“你說不是就不是?有本事你把臉露出來,叫我認認,你偷我媳婦的時候,我見過你的臉。”
周敬德怒急。
隻聽那漢子又罵:“你衣服都沒穿好從我家牆頭翻了出去,那下邊長了那麼指頭大小的黑痣我都看見了!”
“哎呦,什麼下邊,下邊是哪裡?”
“指頭大的黑痣,這麼大啊,怪不得叫人看見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
圍觀的人群何曾看過這種勁爆的熱鬨,就是真有這種事,大多數人都是要臉的,隻會選擇私底下解決,還沒有鬨到大街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