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休息了三天,才來上班,頭臉脖子上傷得並不重,隻是麵子上掛不住。
他一來上班,武關長就召開了全體會議,還帶上了臨時工。會上,武關長各打五十大板,將小汪和邱鹿鳴都狠狠地批評了,又以影響不好為由,取消兩人年底先進資格,並扣除當月獎金。
邱鹿鳴一臉平靜,站起來對著大家一個鞠躬,“對不起關長,對不起各位同事,我年輕不懂事,太衝動,給單位抹黑了!”
大家還等著她繼續檢討,說說今後將嚴格要求自己,絕不再犯的話,她已經坐下了。
武關長皺眉,“怎麼著,這就完了?邱鹿鳴啊邱鹿鳴,也就是人小汪是個君子,不打女人,要不就你這小矬子,能經得住他一拳嗎?你這什麼表情,咋地,還想再潑一回啊?”
沒想到邱鹿鳴認真地跟他點點頭,“如果他再胡說,我就用開水!”
老白咳嗽一聲,“這小姑娘也太厲害了!”
“包括你。”
老白劇烈咳嗽起來,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胡鬨!”武關長怒不可遏地站起來一拍桌子,“散會!”
說完大步流星走出會議室,邱鹿鳴也緊跟著出去了。
餘下眾人麵麵相覷這就完了?輕拿輕放的這就完了?
小汪氣憤地拉開自己的衣領,給人展示脖子的燙傷。
孟姐笑,“還行,能穿上衣服,就沒啥大事!”
“這是都好了,當時可嚴重了”
“那是人邱大夫的藥好唄!”孟姐笑著也出了會議室。
第二天,小汪又休息了。
老白消息靈通,他看了邱鹿鳴一眼,悄悄溜到隔壁辦公室,“你們聽說了嗎,小汪昨天下班路上,讓邱嘉樹給揍了,欻一腳,連人帶自行車踹出去老遠,然後騎在身上一頓削!”
“我說今天他咋沒來呢!這邱嘉樹也挺虎的,他不怕小汪報複他妹妹啊!”
“邱嘉樹你還不知道,彆看長得挺好,也不是個東西,從小到大,她妹妹就沒錯的時候,隻要他覺得他妹妹受人欺負了,那就是一個字,揍!不管不顧地揍!”
“哎嘛算了,你快走吧,彆葛俺們這屋瞎說了,回頭中午你也用蛋花湯洗頭!”
大家哈哈笑。
“不聽拉倒。”老白縮了縮脖子,搖搖頭走了。
也許是邱家兄妹的暴力起了作用,也許是大家有了新的話題,總之,最近邱鹿鳴的耳根清淨了許多。
隻是元旦假期後,1994年的第一個工作日,小汪一到單位,就站在邱鹿鳴辦公室門口大罵,“我他媽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沒完了?”
邱鹿鳴看著他的烏眼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是又挨揍了?”
“你給我等著!”小汪色厲內荏地用食指虛點了兩下邱鹿鳴,又使勁摔上了邱鹿鳴辦公室的門,牆上的白灰都掉下來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