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忌。
自幼父母雙亡。
小時候,無意間聽家裡的下人說,父母先前並不打算要我,準備打掉沒想到早產了。
母親在生我時大出血難產而死,父親因為涉嫌犯罪被處於死刑。
唯一的親人爺爺隻關心我的成績,並不在乎我的成長健康與否。
老頭並不喜歡我。
他恨我父親,連帶著我一起痛恨。
於是沒日沒夜地給我安排各種專業課。
馬術課、劍術課、高數、外語課、藝術課、經濟學課等等。
如果當天的授課效果達不到他的要求,就會被嚴厲懲罰,輕則辱罵,重則毆打。
有幾次打得重了到了皮開肉綻的地步,事後卻又安排人給我上藥,如此日日重複。
如果還是不能滿意,就會被丟到暗無天日的小房間裡,一關就是一整個下午。
無邊的黑暗席卷而來,我隻能將血跡斑駁的痛苦咽回喉嚨,隱忍著,十年如一日。
直到我14歲那年,他患病去世,我才感覺完全脫離了束縛。
但我過得並不快樂,從小我就意識到自己和同齡人的不同。
他們可以肆意遊戲,而我卻隻能按照規定的教條如傀儡一般活著。
老頭去世時我並沒有什麼感覺,沒有常人所說的那般親人離世的痛,反而很平靜。
外人見狀對我避之不及,在背後辱罵我是一個不孝子孫,因為父親犯罪的事我經常被罵,諸如“不應該出生”“罪犯的兒子”等。
對此,我毫無波瀾。
人生在世不過也就幾十年,最終都是一抔黃土罷了。
我靠著自己出眾的商業頭腦在一群油嘴滑舌的老油條裡麵脫穎而出,開創了一條屬於自己的商路。
後來坐擁資產無數,體味人間的酸甜苦辣,戎馬歸來我也才不過26歲。
外人豔羨我,羨慕我的地位與財力。
可我卻覺得內心荒蕪,靈魂孤寂。
我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麵上總是戴著一副冰冷虛偽的麵具,扯不下來。
原本以為此生會一人孤獨終身。
誰知,上天卻安排了獨屬於我的情緣。
那一年,我像往常一樣參加a城一年一度的赫爾斯拍賣會,卻遇到了這樣一個人。
他與自己先前遇到的人完全不同。
脫離於教條,不遵從循規蹈矩。
自由而熱烈。
如一道溫熱的曙光,照亮了他。
青年戴著純白色的半臉麵具,正給他身旁的男子端詳手相。
推斷有理有據,看起來挺神乎的。
說實話他並不信命,卻沒由來地想要試上一試。
於是向來處於被動的他難得主動開口,希望對方給他算上一卦,算的是事業方麵。
兩人也因此結識。
不知那時被什麼所蠱惑,他以一億的高昂價格拍下了寶石之心,並主動送與才第一次見麵的那個人。
內心深處的某種聲音在叫囂,就好像兩人早在多年前就相識,冥冥之中已有羈絆。
後來拍賣會結束,他見青年出去後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分明先前沒有這種習慣。
那一刻,他瞥見了對方的全貌。
隻一眼,便刹那驚鴻。
勾了他的魂,讓他陷了進去。
他覺得這張臉很熟悉,卻又說不上來原因。
“秦先生,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權肆,權利的權,放肆的肆。”
權肆唇瓣微勾,殷紅的唇如一抹綺麗的豔色,唇光嬌嫩瀲灩。
那是兩人初相識。
自那天起,秦忌就發現自己變了。
他變得漸漸鮮活起來,多了很多情緒。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權肆。
他喜歡權肆的所有模樣,無論是在展會上閃閃發光,還是工作時眉頭微皺的認真。
又或者是大口炫飯的可愛。
他都喜歡得不行。
這種喜歡,隨著時間漸漸轉化為了深沉的愛意,深入他的骨髓,讓他發了瘋似的徹底淪陷於權肆編造的溫香之中。
他被權肆誘惑,卻甘之如飴。
曆經歲月,經曆了一些事。
他們終於攜手走到了一起。
過程實屬不易,他卻心滿意足。
菲維斯事件時,當權肆拿出象征著無上王權的國令牌時,他的心忽然止不住地狂跳著。
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卻怕了。
害怕權肆離開他。
隻因對方早已成為了他的軟肋。
幾經猶豫,他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眾人擁你為王,你為何不當?”
“你就是我的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