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蔣放的失蹤,事情還要追溯到他們剛入住旅店的第一天夜裡。
蔣放晚上一個人不敢睡,他身上也沒什麼行李,拿了房間鑰匙就準備去三樓的302找權肆。
俗話說得好,三個人擠一個房間,也比他一個人心驚膽戰過一夜要強的多。
雖然他可能大概率要睡地板,但是那在恐懼麵前也不值一提。
這麼一決定,他就嗖一下地出了門。
結果,剛走沒兩步,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走廊一眼望過去明明不長,瞬間就見了頭,可是他真正用腳一步步走過的時候,卻怎麼都走不完。
就好像一直在原地徘徊一樣。
蔣放起初以為是錯覺,結果走了大概十分鐘後還是這樣。
這就很不對勁了。
緊接著,他剛停下腳步,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摩擦聲,像是血肉直接拖在地上,發出的聲音格外刺耳。
硬生生地刺激著人脆弱的耳膜。
下一秒,有什麼東西輕輕地擦過他的肩頭,更確切地來說是伸手拍了拍了他的背。
蔣放頭都沒回,嚇得汗毛倒立。
他覺得自己高中體測1000米都沒跑得這麼快過。
腳底生風似的,一溜煙就沒影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還要原地徘徊的時候,終於,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不一樣。
轉折是他無意中轉到了一處拐角,然後眼前的走廊就漸漸遠離了他的視野範圍內。
他走到樓梯邊緣,正準備抬腳上三樓的時候,身後又傳來熟悉的驚悚感,有什麼東西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脖子。
嚇得他大叫一聲,隻好改變方向,往樓下衝去。
於是乎,他就一路狂奔,也沒回頭,想著跑到哪就是哪,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結果就是,他雖然出了旅館。
但是他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荒郊野嶺的,鳥不拉屎的地方。
蔣放看著半空中時不時飛過的鳥雀,除了偶爾傳來幾隻鳥叫聲,一點人影也沒有。
“權隊——”蔣放背靠著樹,跟個走丟的小孩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抖得厲害。
不過蔣放並不知道,正因為他跑出來了,所以才沒和其他玩家一樣,在所謂的儀式中死無全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走運。
然後這兩天,他一直在四周遊蕩,發現距離自己九點鐘方向大概一公裡出頭的地方有一家咖啡館。
那家咖啡館沒有咖啡師,就是個空店,應該是廢棄很久了。
但是收銀台處放了一些並沒有過期的小零食,也算是能夠讓他暫時飽腹。
蔣放就靠著這麼一些零食暫時填著肚子,一路朝著印象裡起初的方向不停地走。
而他是被黎痕手底下的一個小鬼怪發現的。
不因為彆的,實在是他那一頭金發太過亮眼,長得也挺好看,一眼就能給認出來。
進了遊戲這麼多天,權肆總算是吃飽了一次。
在他乾飯的過程中,黎痕和一眾鬼怪npc一直守在旁邊,全程看他乾飯的樣子。
npc們……
它們怎麼都沒想到,看起來四肢這麼纖細,個子這麼高挑,長得又漂亮的大美人。
竟然這麼的能吃
誰家好人大早上吃十個肉包子?
還吃了一碗三鮮麵條,更離譜的是
還吃了一籠蒸餃。
和他相比,忌吃得就比較少了,他就喝了一碗小米粥,白花花的,一看就是清湯寡水,沒有什麼味道。
男人本來剛開始覺得沒什麼,可看到他一連吃了好幾個包子之後,也難得地露出驚詫的表情。
權肆吃完之後微微勾唇,“多謝款待。”
黎痕的視線落在他平坦的腹部上,怎麼吃完肚子也不見大,難不成這位尊貴的大人是那種天生吃不胖的體質?
他可太羨慕了——
“大人,您簡直是”一個不知名的小鬼怪小聲嘀咕了一句,它說話有點磕磕絆絆的,顯然是在組織語言,想著怎麼說才比較合適,“饕餮轉世。”
權肆是真餓了。
雖說他平時也鐘愛乾飯,但一頓吃這麼多還是頭一次。
果然人不能餓得太久。
平時該吃吃該喝喝就行,猛地一下子好久不吃好,就容易暴飲暴食。
“胃口挺大。”忌用紙擦了擦嘴角的米粒,側眸看他。
“基本操作。”權肆吃飽之後心情大好。
把這些本來看著各種不順眼的npc們給硬生生地看順眼了。
黎痕笑了笑,“大人喜歡吃包子?我明天還給您做,我爭取多做一點。”
為了做今天這麼一堆好吃的,他從淩晨三點就開始忙活,就是為了讓權肆能夠滿意一點。
真的是天生早點攤老板聖體。
淩晨三四點就起來弄,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黎痕揉麵的時候本來很困的,但想到權肆到時候吃好了說不定能誇他兩句,他就越乾越起勁,庫庫就是做,包子、麵條、粥。
他全部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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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吃,”權肆看著黎痕,他一般是不怎麼誇人的,但這次這白毛鬼怪還真讓他有點改觀,“期待你的下次表現。”
黎痕!!!
他的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嘿嘿”
手撓了撓頭發,一路臉紅到脖頸,耳尖也沒能幸免,整個人都跟熟透了似的,快冒煙了。
權肆的注意力在他臉上停了不過兩秒就移開了,看向了窗外,“有蔣放的下落了?”
提起這事,黎痕認真地點了點頭,“我那些手下看見的,它們視力不差,肯定錯不了,你那朋友發型好認,很有辨識度的。”
他看了一眼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咱們就是說,呃
首領大人您要不要把身上的殺意稍微收一收?
權肆隔著一段距離,就瞧見蔣放被兩個小鬼怪左右架著,耷拉個臉往這邊在移動。
他的腳下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極其不情願,就是死倔,看出來很不想往這邊走。
蔣放以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買彩票中500萬的夢想看來是實現不了了。
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垂著眼往麵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