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上前對眾人陰陽怪氣道。
“各位可明白其中緣由了？虧得這宋家還是禦史出身呢，沒想到這身份比我們大人還高貴，宋大人還是起身吧，免得臟了您高貴的衣袍。”
要是有條地縫，宋庚恨不得立刻鑽進去，周圍百姓的議論聲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大腦轟鳴。
“呸……什麼玩意兒，敢這樣罵大人。”
要不是擔心臟了大人的門，他們早就扔臭雞蛋了。
福元招手示意人們將宋庚抬走，宋庚渾渾噩噩被送回家了。
回到家中，宋垣看著兒子的樣子，心慌了，拉著一個傭人問事情原因。
傭人原原本本闡述著事實，每說一句話，宋垣臉色就白一分，宋老太婆還在那罵罵咧咧。
“你們父子倆為什麼不幫我們出頭，家裡人都快被人欺負死了！”
宋垣怒意橫生，狠狠給她一巴掌，宋老太婆一時間不可置信，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挨打，完全反應不過來。
“賤人！你知道那是誰嗎？誰給你的膽子去找人麻煩，還出口成臟，你還要臉嗎？”
“我管他是誰，欺負我孫兒就是不行。”
宋庚看向自己的小兒子，扯了扯嘴角。
“宋家完了，你去死吧！”
氣糊塗了的他，準備將宋衡的另一隻手踩斷，求生的本能讓宋衡閃開。
“阿父，我錯了，不要殺我！”
宋衡真的感覺感覺到阿父真的想殺了他，宋老太婆趕緊將孫子護在懷中。
“乾什麼？你們怕什麼？柱國侯怎麼了，你們也是朝中大臣，怕她一個有名無實的侯爺乾什麼！你們還想殺了我們不是？”
人真的會被氣笑的，宋垣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有名無實？哈哈……蠢貨！愚不可及的蠢貨。”
一時間氣上心頭，他直挺挺往後道去。
“阿父！”
宋庚趕緊上前扶住他，一時間宋家亂成一團。
世間之人，多的是捧高踩低之輩，不等公輸淵出手教訓宋家，僅僅一夜，次日彈劾宋家父子的奏折已經堆滿了扶蘇的桌案。
在這一刻，扶蘇真的感到後背發涼，他不得不承認，他父皇曾經是對的，可現在，沒人敢動她。
於是，當晚，扶蘇出宮找了始皇帝，父子倆對弈半宿，扶蘇將自己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始皇帝一直不發一言，他也隻好乖乖陪著。
一直到最後一句棋，始皇帝才開口。
“你也是一把年紀了，心性怎還是如此不穩？”
“兒臣知錯！”
扶蘇行禮，始皇帝落下最後一字，才緩緩開口。
“她沒有那個心，你大可以放心，她的子孫，將來多加觀察即可。時間，會消磨一切！”
扶蘇沒想到曾經對她如此疑心的父皇能得到她那麼多信任，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有些一葉障目了。
“三歲看老，朕也隻能幫你看到她兒女這裡，將來如何，你該有自己的判斷，一柄劍，要學會掌握，切不可傷了自己。”
活得久了，什麼事都是一眼就看透了，有些無趣，特彆是身邊熟悉的人逐漸減少，始皇帝也不再像曾經那樣追求長生了。
扶蘇思慮片刻，明白了。
“多謝父皇！”
始皇帝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