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爾雅在那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身上那一瞬間,脊背控製不住滲出一絲密密麻麻的寒意。
她有些僵硬地抬起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鹿青棠冰冷地輕笑聲,透著居高臨下的玩味,“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鹿爾雅心臟驟然一緊。
她終於明白那群學生為什麼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會扛不住自己主動認罪了。
鹿青棠的眼神給人一種……她真得敢殺了她的感覺!
鹿爾雅穩了穩心神,淡淡地道,“笙兒,你被霸淩這件事情我很心痛。”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早就告訴媽媽了。”
“嘉瑩與沫沫欺負你……我不能否認這其中可能有我的原因,我對此感到很抱歉。”
“但更多的,就與我無關了。”
“你不能仗著你生病了,就將你被霸淩的過錯推到我身上。”
鹿青棠看著鹿爾雅,想起鹿聞笙對她說過的,關於這個女人的事情,眉眼間透出幾分深諳,“你的意思是說……我被霸淩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鹿爾雅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冷冷地道,“我跟你之間矛盾再大,也改變不了,我們同樣都是鹿家的女兒。”
“我若知道……哪怕是為了鹿家跟媽媽,也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理。”
話到此處,她突然頓了下,用一種不讚同的眼神,看著鹿青棠,“笙兒,這件事情你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你明明可以將它告訴媽媽的,但你卻非得為了一件小事,跟她慪氣,選擇向她隱瞞這一切。”
“導致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媽媽跟著愧疚,鹿家與徐家可能要走上交惡的道路……”
鹿爾雅靜靜地看著鹿青棠,責怪地道,“笙兒,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鹿青棠微微眯眼,看著鹿爾雅,眼睫下神光冰冷。
鹿聞笙的話,一句句閃過腦海。
——
鹿爾雅……是個不正常的女人。
她擁有一套自己的思維邏輯,在她的邏輯裡,她永遠都是正確的、完美的、受害者般的存在,她沒有心虛、羞愧、知錯等一切對她自身不利的、正常人都該有的道德情緒。
她是個天生的,犯罪者與完美受害者。
——
鹿青棠粉唇惡劣地一彎,注視著鹿爾雅的瞳孔,揚起下巴,高高在上地道,“什麼叫我們同樣都是鹿家的女兒?”
“我才是鹿家的女兒,你算個什麼東西?!”
鹿青棠這句話,驚得現場眾人都是一怔,除了極少數知道真相的,諸多懷疑的視線當即就看了過來。
什麼叫……鹿聞笙才是鹿家的女兒?
鹿夫人不是說,鹿聞笙是鹿家某個親戚的孩子嗎?!
鹿夫人麵色驟變,冷聲喝道,“鹿聞笙!”
鹿爾雅眼底一瞬間閃過一縷毒蛇般陰冷的暗光,冷冷地盯著鹿青棠,語帶威脅地道,“笙兒,你不能仗著你生病了,就這樣肆無忌憚。”
“你傷得人已經夠多了,再這樣下去,你的精神病恐怕也保不住你了!”
鹿青棠唇角一彎,愉悅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