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爾雅是聰明人。
她引誘這些人針對鹿聞笙的手段,極其隱晦,根本查無可查。
除了那天在出租屋外,她從沒有正麵參與過,霸淩鹿聞笙的事情。
即便警察懷疑這些事情可能跟她有關,也找不到證據。
路沫等人一愣,下意識就要說出證據,然而仔細回想後,他們的臉色頃刻間變得一個比一個難看。
路沫渾身發抖,氣得發瘋,“鹿爾雅,你這個賤貨!你把我們推出去幫你鏟除異己,自己手上卻乾乾淨淨……”
鹿爾雅眼神冷酷,“路沫,霸淩笙兒的人是你們!”
“你們卻因為畏懼笙兒手上那份資料,仗著我們過去的交情,倒打一耙,妄圖拖鹿家下水,幫你們分擔罪責!”
她冷漠高傲的麵容上,顯露出一抹透骨的憤怒與傷心,“你們背著我,一邊極儘所能地霸淩笙兒,一邊又在事發之後,將臟水潑到我身上。”
“路沫,算我過去有眼無珠,將你當成了朋友……”
“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路沫看著鹿爾雅那一臉“仿佛他們真得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地,對不起她的事情”的,理直氣壯的表情,差點兒被活生生氣暈過去。
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鹿爾雅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鹿青棠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著鹿爾雅,“我欺負你?因為我欺負你,你受到了重大傷害,才忍不住對這群人哭訴……”
“請問,有鹿夫人這麼個腦子有病的傻逼玩意兒在,我怎麼欺負你?”
鹿夫人聽到“鹿聞笙”竟然當眾罵她腦子有病,氣得臉色泛白。
偏偏鹿青棠似乎沒察覺到她的怒氣,將視線轉向她,淡淡地詢問,“鹿夫人,我在鹿家欺負鹿爾雅了嗎?”
鹿夫人對上鹿青棠那雙漆黑冰冷的雙眼,驟然一怔。
鹿聞笙在被接回鹿家的第二個月,就搬到了學校住校。
所以嚴格算起來,她跟鹿爾雅共同在鹿家大宅相處的時間,隻有最開始那一個月。
那一個月內,她們之間的確發生了不少摩擦。
鹿聞笙自幼在外麵長大,沾染了一些不好的習性,總愛乾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她不懂規矩,沒有禮貌,總是言語態度囂張尖銳地對待家中的下人。
還心胸狹隘,不憤被鹿爾雅搶走了身份,總是耍些上不得台麵的心機手段,欺負陷害鹿爾雅,甚至偶爾還會對鹿爾雅動手。
她為了改掉鹿聞笙的壞毛病,也為了幫鹿爾雅出氣,每次都狠狠地教訓了對方……
矛盾是有。
但要說鹿爾雅因此受了什麼大的委屈,傷心難過到需要對著外人哭訴……完全夠不上。
鹿夫人將懷疑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了身邊的鹿爾雅身上。
鹿爾雅對上鹿夫人眼中的冰涼與審視,心臟驟然一沉。
該死的!
現場這麼多人,她原本不準備將那樣東西拿出來的。
但她若是不解釋清楚這件事情,鹿夫人怕是不會再毫無保留地信任維護她。
再者——
“鹿聞笙”仗著她的精神病,太過於囂張得意了。
她也想讓寧家那位少爺看看,鹿聞笙私底下究竟是個什麼“惡毒跋扈”的存在……
雖然有些冒險,但這間會議室裡,都是公職人員。
沒有實際證據,他們應該都不會去外麵亂傳。
鹿爾雅狠了狠心,突然抬頭看向鹿夫人,眼眶通紅,似乎壓抑委屈到了極致,抽噎著說,“媽媽,笙兒她……真的欺負我了……”
“她經常私底下,瞞著你……毆打我,還……說了很多讓我傷心難過的話……”
鹿爾雅邊說著,邊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斷斷續續的錄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