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修遠緩緩轉頭,視線轉向魚纓璣,眼裡沉色漸濃。
即便鹿修遠再對鹿夫人對鹿聞笙的冷漠狠心有所不滿,但魚家人公然帶著人,闖入鹿家,對鹿夫人動手的事情,依舊不是他所能容忍的。
何況,魚家的所作所為,還遠不止於此。
“我鹿家的事情,與你有何關係?!”
魚纓璣看著鹿修遠冷漠的麵色,嘲弄地笑了笑,“鹿大少爺如今將話說得這般好聽,不過就是因為那位鹿聞笙小姐現在的價值,要大於鹿家這個養女罷了。”
“若是鹿聞笙還是之前那個,一無所有的鹿聞笙,你們鹿家人還會為了她,一腳踢開這個養女嗎?”
她狀似打量了下鹿家喜慶華麗的裝飾,眼中儘是高傲與諷刺,“即便是我從前未來過秦城,可也聽說過鹿夫人對待自己親生女兒的“驚天壯舉”。”
“鹿大少爺,談利益就談利益,彆扯什麼關心妹妹、維護妹妹的話,聽著……”
她輕嗬了一聲,“隻會讓人覺得,你們鹿家人可真虛偽、可笑!”
鹿修遠神色冷峻,盯著魚纓璣,沒有說話。
因為在對待鹿聞笙的事情上,他們鹿家的確沒有立場,去為自己辯解。
鹿夫人臉色陣青陣白,對上大廳內一道道鄙夷諷刺的眼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魚纓璣眼見著鹿家人沒話說了,眼中閃過絲透骨的冰涼,徐徐笑道,“不過那位鹿聞笙小姐,倒也不愧是你們鹿家的血脈。”
“表現得再清高自傲,不也放不下鹿家的財產嗎?!”
“換了旁人,若是知道自己的父母家人,不歡迎自己回家,稍微有點骨氣的,早就自立門戶去了……”
“她倒好,明知道整個鹿家,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也明明知道,她所謂的親人,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喜歡她,卻還偏偏賴著不肯走。”
“長到十八歲,一沒家人,二沒朋友……”
“就連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訂婚宴,都沒有任何一個,純粹是為了她,而來的長輩、親人、朋友……”
魚纓璣痛快又諷刺地笑起來,“真是可憐又可悲啊……”
鹿修遠麵色整個沉了下來。
大廳裡陷入一片難言的寂靜。
已經到來的賓客們麵麵相覷,表情難言。
雖然魚纓璣的話有些不客氣,但仔細一想,卻是事實。
鹿家這位真千金的訂婚宴……還真是沒有一個人,是專程為了她本人而來的。
做人獨到這個地步……也的確過於少見了。
魚纓璣看著鹿修遠陰沉的麵色,表情越發嘲弄,滿含惡意地笑起來,“不過也不奇怪,誰不知道那位鹿聞笙小姐,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動輒就出手要人命呢?!”
“這樣令人恐懼厭惡的存在,自然不會有任何人喜歡她!”
鹿修遠眼底透出一絲危險的暗芒,正要命人將魚纓璣趕出去時,大廳外突然走進來了一群人。
忽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大廳內,略微緊繃的氣氛。
眾人下意識尋聲望去,就見秦大校長跟一群與他年齡相仿的人,正魚貫走進來。
一眼看過去,足足有五六十人,且每一個都身著正裝,麵帶喜色,看著體麵又氣勢驚人。
大廳眾人仔細一看,下一秒鐘,紛紛驚呼出聲。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