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看劉芝芝菜炒得差不多了,便從消毒櫃裡拿出碗筷。
“我爸心操得有點多餘了。”
“可不是?有我在,他操這心乾啥?我早就讓你小姨給物色了。”
劉芝陰陽怪氣的,“蔣誌遠挺優秀的,配得上你,清清,芝芝阿姨也不是說你什麼。
你看你現在的工作學曆什麼的,跟人家真的不是一個級彆的。
當然,你也長得好看,可女人總是要老的嘛,我跟你說,誌遠這工作可是越老越香,以後年薪百萬都有可能。
所以你得擺正自己的位置,丈著年輕挑挑揀揀,到最好搞不好啥都沒有。”
路清聽得心裡膈應。
不過劉芝說話一向這樣。
她看不上路清。
從前,到現在,一直都認為路清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孩子。
什麼都不差,但都不算拔尖。
路清輕笑,“所以芝芝阿姨也操心了,蔣誌遠這麼優秀,真的娶了我,那你們是害了他,這不人道。”
劉芝本來要端盤子的,聽路清這樣一說,臉都綠了。
咬著牙小聲說,“我也是想著你爸操心,你以為我多想幫你介紹啊?我要真狠起心來,就介紹我們那村一個三十八歲的光棍,你哭的地方都沒有。”
“那芝芝阿姨你應該那樣做的,蔣誌遠條件這麼好,要真是嫁給他了,我日子過得好,對你也不是一件好事。”
劉芝把手抱在胸前,笑了笑,“清清,你聽聽你說了些啥啊,你日子過得好,我和你爸比誰高興。”
歎了口氣,她繼續道,“而且你我生活了這麼多年,你沒叫我一聲媽就算了,但我不能無情無義,你爸對我恩重如山,我知道報恩。”
無情無義?
路清冷眼看著她。
這麼恩重如山,路有才之前膽結石發作,劉芝也不在意。
她總說是小病,路有才就相信了。
劉芝年前讓路有才在市中心買了期房,說以後要給路陽上學用,寫的是路陽的名字。
這是那天晚上陽陽跟路清說的。
陽陽還是個孩子。
童言無忌,她說的話自然是不假。
當然,這些都隻是冰山一角。
劉芝投資的基金,門麵,路清知道一些,隻是從沒問過。
劉芝的妹妹劉雯做生意,也沒少讓路有才幫襯。
所以那天路清看劉雯家的氣派,心裡直感慨他們家真有錢。
恩重如山。
對劉芝來說,路有才也的確能夠配得上這個詞。
“你如果真的覺得我爸對你恩重如山,那就對我爸好點,彆老想著他錢啊啥的,多關心關心他的其他。”
劉芝氣極。
路清其實很少和她正麵剛。
除了看在路有才麵子上以外,她也懂生存規則。
以前上學什麼的,她還得依附路有才,生活費,學雜費,不是一筆小數。
如果她真得罪了劉芝,劉芝要讓路有才給她斷糧,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能掙錢了。
雖然不多,但路有才也很少拿錢給她了。
劉芝正醞釀著說些什麼,蔣誌遠出現在廚房門口。
“需要我幫點什麼忙嗎?”蔣誌遠笑了笑,挺斯文的。
劉芝臉變了回來,也用笑回應著他,“馬上吃飯,誌遠,你叫陽陽把飯桌收拾下。”
蔣誌遠看了一眼路清,轉身去客廳了。
路清知道他在察言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