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莉不給莫東的機會。
電話響個不停。
路清催著他接電話。
什麼事情,孰輕孰重,她很清楚。
“彆鬨了,趕緊去廠裡處理吧,好幾天都沒住過,我還得把家裡收拾收拾。”
路清頓了頓,“而且明早我還得上班,所以今天我還要整理視頻,明天可能沒時間。”
莫東依依不舍。
“嗯,把門鎖好。”
路清點頭,把他送出了院子。
返回到堂屋,先把剛剛幾人吃的東西收拾了,洗好後,才整理自己的衣服,床。
路清打開箱子時,看到從廣市拿回的張梅的照片。
張梅沒照什麼照片。
遺照都是用的身份證上的模樣。
是七八年前照的。
規規矩矩的,耳朵露出來,額前沒有一絲頭發。
其實仔細看,張梅長得不賴。
路清的樣貌,和她有幾分相像。
隻是歲月不饒人,又一直在操心那個家,所以歲月痕很重,樣子也比實際年齡要大得多。
路清看了許久,把她照片放在了堂屋的台麵上。
洪曉波打來了電話,問路清安全到家了沒有。
洪華友不知去向,張梅人又不在了,洪曉波就一下子沒有了依靠。
路清知道他想要依賴自己,但她也提醒著洪曉波,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我知道。”洪曉波說,“我現在不敢再開車了,不過我會去找個穩定的工作的。”
從張梅出事後,洪曉波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至少路清感覺他不是那個她第一次去廣市見到的那個洪曉波了。
“那就好。”路清覺得洪曉波怪可憐的。
她對張梅的感情不深,嚴格說來,隻是一種深深的情結。
但洪曉波是張梅的心頭肉,張梅對洪曉波的好,隨著張梅的離去,洪曉波再也感受不到了。
不僅如此,洪華友又不知去向,給他留下了一屁股的債。
如果洪華友不知悔改,那洪曉波的後半生注定是很難過的。
隻是路清幫不了。
救急不救窮,洪曉波的家事,他應該自己去麵對,自己去處理。
路清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先是想到張梅,後又想到王珍珍的話。
她危機意識感不差。
所以計劃著以後自己直播時的出鏡率儘量高。
而且新開賬號也要保持更新的頻率了。
她決定明天看到唐民城就提辭職的事。
趙雪和王珍珍的關係不一般。
王珍珍雖然是個講道義的女人,但趙雪還是有點小手段的。
很容易就能把王珍珍忽悠出去。
路清盤算著以後,就算王珍珍不乾了,那她也要有退路。
否則太依賴王珍珍,就太被動了。
最近幾天太累,路清腦子電量很快就不夠用,翻來覆去幾個回合,還是睡著了。
她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外麵天蒙蒙亮。
這人不是在敲院子外的門,而是在敲堂屋的大門。
路清一個激靈,趕緊翻身爬起。
“誰啊?”
“我。”莫東的聲音一下子就讓路清繃著的弦鬆了。
路清開了門,莫東就抱了過來。
他身上還有在車間裡的塑膠味。
不過路清也沒躲,任憑他抱住自己。
“你怎麼來了?應該回宿舍的。”路清還犯困,要往房間裡走。
莫東沒吭聲,直接把她橫抱起來。
路清又一次提醒他,“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說過……”
“我知道。”他低低的嗓音,疲憊的卻又好似在見到路清的這一刻,意氣風發,“困了,就抱著你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