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真的好樂,也是真的欣賞起了雲渠。
所以在後者堅定拒絕後,昨夜正元帝暗示她定下雲渠的念頭也隨之淡了許多。
暗示麼,聽不懂不是很正常麼?
皇後有太後做靠山,若非大錯,正元帝奈何她不得。
所以她心安理得地繼續叫姑娘們上去展示才藝。
禦花園裡漸漸又恢複了歡笑聲。
太子臉上掛不住,勉強坐了坐就向皇後告退,後者瞧著如花似玉的姑娘們滿心高興,聞言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
其餘幾位皇子也隨之離開。
雲渠同偷溜過來的趙嫣聊了會兒,待後者回到自己座位,她轉頭時,卻見祝念安的位子空了。
祝歸荑道“二姐姐去更衣了,剛走。”
雲渠想了想,也悄悄起身離開。
她安插在祝念安身邊的陸五並不能知曉全部事,她今日給了男女主這樣大的沒臉,想也知道這兩人不會罷休,有這機會,聽聽他們的計劃也好。
以她現在的身手,太子滅不了她的口,且這點事也不至於叫他在皇宮就動手。
太子不會自找麻煩。
她循著祝歸荑暗示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在一偏僻處看到了祝念安。
太子正負手站在假山一側等著她。
“珩哥哥……”看到太子,祝念安瞬間忍不住眼淚,撲向他懷裡。
太子滿眼心疼,正想安慰她,卻忽地一頓,隨即猛地朝雲渠這邊看來。
在他抬眼的前一瞬,雲渠迅速側身避開。
她沒想到太子竟敏銳至此,一時間,她思忖著要不要離開。
隻是還沒想明白,腰間陡然多了一隻手將她勾入懷,另一隻手則捂住了她的嘴,迅速將她帶去了狹窄的假山內。
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
雲渠絲毫沒反抗。
她身上帶著的毒,天王老子來了想也是不願嘗的。
而此時,外頭祝念安的聲音越來越近“珩哥哥,怎麼了?”
太子的聲音於一側響起“沒事,是四皇妹的貓,它一向喜歡滿宮跑。”
貓兒低低的唔叫聲從他懷裡響起。
祝念安也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雲渠抬眸看向高她一頭的穆庭,滿眼征詢。
穆庭挑了挑眉。
雲渠盯了他雙眼片刻,放棄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穆庭也並沒有能與她眉目傳信的默契。
假山內狹窄異常,堪堪能容一人半的縫隙被他們以蠻力擠進去,鬨得兩人身體緊貼,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她不自在地微動了動身子,卻被穆庭抱得更緊,使得兩人仿佛要嵌進對方的身體一般。
“珩哥哥……”祝念安如泣如訴的聲音又從外響起,“我今日當真是無意……我本就壞了名聲,隻能出此下策,我知對不住姐姐,可她有父親母親與外祖父外祖母疼愛,雖一時出醜,但很快就能被掩蓋過去……可我不同,我隻有珩哥哥你了,這是我唯一能嫁你的機會了……”她哭得無比傷心。
“不是你的錯。”太子聲音裡含著心疼,“祝雲渠心機深沉,隻怕是早知今日你要奏琴,便設法搶了你的風頭。”
“我……我究竟哪裡得罪了姐姐……”祝念安哭得險些斷氣,“她為何要如此給我難堪,以後……我該如何在京城立足啊……”
“那等惡毒狹隘的女人,即便你沒有得罪她,她那旺盛的嫉妒心也不會容許你出頭!”
回應他的是愈發傷心的哭聲。
而假山內,雲渠滿臉複雜。
癲公顛婆。
穆庭垂眸看她,眼中也帶上一抹戲謔。
雲渠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卻不想因太過貼近的原因,她偏過頭後正貼緊了穆庭左肩,竟好似依在他懷裡一般,墨發交纏相間,繾綣而曖昧。
這叫兩人都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