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豐一愣“你……”
雲喃音挑眉“既然是保護百姓的靈源,那就是百姓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你?”
她把靈源砸向虎都,“聽說是要放進什麼塔裡?怎麼放的,你去弄。”
絕望等死的虎都這才發現禾豐對他的靈力壓製不知何時失效了。
儲備靈源即將耗空,防護罩越來越薄弱,已經有多處破裂。
鑽進長城的魔種越來越多了,虎都顧不得搞清楚眼前是個狀況,連忙掙脫束縛,抱起靈源連滾帶爬靠近那座造型奇特的玄鐵底架。
“靈源!”禾豐撐起身想去阻攔虎都,冷不丁腰後傳來一股巨力,整個人又被迫趴回地麵。
雲喃音一腳踩上禾豐後腰。
小女孩兒的嗓音是清甜綿軟的,隻是此刻不急不緩,莫名有點慢悠悠“我這個人呢,耳力不錯,你們的對話我多多少少聽到一點,但你的想法我多少有點不讚同啊。”
禾豐驚怒“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樣的屈辱的姿勢讓他憤怒,指尖一動就要召喚領域,在綠色細小植株冒頭時,雲喃音將仙女棒刺入他的皮肉中,以一種刁鑽詭異的手法攪斷了他的筋骨。
“啊啊啊啊!”禾豐慘叫。
雲喃音如法炮製,手法嫻熟得像個惡毒反派,嘴裡還念叨著“……我也不了解你們這個世界的武力體係,總之看起來很高級,不能讓你有機會召喚那些奇怪的植物,不知道弄斷你手腳有沒有用啊……”
想了想,最後一棍,她刺穿了禾豐的丹田。
丹田嘛,人體氣術或異能存蓄之地,算是所有人類的罩門。
“噗!”禾豐吐出一口鮮血,身上開始逸散瑩綠色光點,整個人麵色蒼白突然虛弱無比,他眼中泛濫著恐懼“彆……彆殺我……求……求你”
雲喃音撿回了自己的大刀,盤膝坐在他麵前,好聲好氣跟他講道理“朋友,我還是覺得你剛才的說法不對。”
“當然,也不是說完全不對啊,假如你生活在一個相對和平的世界,身邊的麻瓜人又很多的話,你這種人設可以被稱讚為殺伐果斷生殺予奪,就是那種……爽文人設你懂吧?”
“可是啊,”雲喃音用刀背拍拍他的臉,示意他看防護罩外遮天蔽日的濃鬱魔氣,和烏泱泱一片麵目猙獰的醜陋魔潮,“你們這個世界,似乎人類已經被逼到絕境了,如果人人都抱著獨善其身的想法,豈不是很快就會滅世。”
“末世呢,支撐人們走出絕境的,是所有人的奉獻和犧牲,強者是會犧牲,但弱者也一直都有在奉獻,人類自救是場漫長浩大的過程。”
“懷疑,猜忌,自私,保全自我,永遠也無法幫助人類贏得最終戰役,也無法保全你自己的性命。”
“當然,也不是逼你犧牲的意思啦,人生選擇多種多樣,可你不能一邊享受人類資源,一邊做著危害同族的事。”
“上戰場就要有上戰場的覺悟,戰場上,一切衡量得失的保全自我都是貪生怕死,缺德事少做,背叛戰友可是會被祭軍旗的。“雲喃音又用刀背拍拍他的臉,和顏悅色問“現在,你想通了嗎?”
禾豐咬牙,眼底一片怨恨,卻麵白如鬼,連連點頭,口中祈求著“想通了,我已經想通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雲喃音點點頭,想通了就好,隨後手起刀落,寒光一閃間,已將禾豐首落。
蒼白的人頭還保留著生前怨恨而諂媚的表情,咕嚕嚕滾下城牆。
虎都將純淨靈源重新填入九玄塔基座,一回頭,就看見這炸裂的一幕。
拎不清這是哪家跑出來的大佬小孩。
“你……你……謝謝你啊。”虎都腦子憨實,但他分得清好賴,雲喃音所做之事樁樁件件都在幫他,他先道謝,然後直白問道“你究竟是何人,來城牆是為了幫川蜀守衛軍,還是另有目的?”
靈源重新填入九玄塔,黑鐵長城上方防護罩光芒大振,裂縫被修補,再次變得堅不可摧。
外頭的魔種進不來,裡頭的魔種也出不去,紛紛開始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