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正事,”支昊麟想起正事,頓時將臉上感傷的神色一收,問幽山蓮道
“其他小崽子都被你安顧好了?”
幽山蓮微微頷首“都在我生靈空間內,很安全。”
“好,”他彎腰拎起雲喃音,往幽山蓮手裡一塞,“把雲崽也塞進去,帶著他們速速撤退。”
幽山蓮一愣,“撤退?”
“彆跟個樁子似得杵在這,”支昊麟聲如洪鐘“那邊……生了點變故,老師們估計是拿不下來。”
“曲嘯和風烈如今黑心爛肝,完全變了模樣心腸,隻怕是不會給五行留活路了。”
“五行啊,又是一筆爛賬,今日這架勢不是我們能接下的場子。”
“麻溜的趕緊走,”支昊麟推他肩背,“跟著老師們撤退,想辦法把雲崽弄醒,五行所有終端權限都在她的人手裡,她非要逞英雄,這爛攤子也得她自個兒收拾。”
“去吧,幽山蓮,彆再耽擱了,去通知同學們組織百姓們撤離。”
“五行今日,多半是保不住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支昊麟的話,禁閉之塔那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高階靈環接連亮起,衝天的靈光接壤天地。
饒是幽山蓮粗神經,也是察覺到了異常“支老師,那你們?”
支老師早已轉身離去,夜風撩動他的衣擺,嗓音厚重堅定
“我們,有我們該做的事。”
魔物濃鬱精純的生機化作黑色物質隨風擴散,朝空中七繭彙聚,被無聲吞噬。
夜如潑墨,掩蓋所有詭異怪狀。
軍校預備軍們廝殺整夜,精神難以避免陷入疲乏。
低階魔種處理起來沒有難度,他們隻需要重複的機械的舉起手中利刃,狠狠揮下,就能收割一片魔潮。
如機械般展開屠殺的滋味並不好受,刀刃撕裂血肉的觸感麻痹了軍校生們的神經,
原本靈活的思維開始變得如同漿糊一般難以轉動,讓他們忽視許多被夜色掩蓋的異常,直到一聲冷怒驟然響起——
“所有軍校生!立即撤離!!”
冷質嗓音,響徹天地,如尖刀,如利刺,拖曳著惡毒的尾勾狠狠刺入軍校生們的精神海中,重重翻攪。
“臥槽!”
“好歹毒的聲音啊!”
最先聽到這毒鉤子嗓音的是天火陣營。
“不開玩笑,我腦仁像被毒蠍子蟄了一下。”
陷入刻板行為的軍校生們猛然驚醒。
濃墨色澤分不清是夜色還是魔種,這樣無邊的黑淵中,邊緣處,忽然打起一朵鎏金浪花。
翻騰起一簇金燦燦的光,又燎著熱烈的熾火,似乎是有人舉著火把在魔潮裡狂奔。
那人一邊奔,一邊喊道“不是軍事演示!大戰即將來臨!”
“所有軍校生,立即撤離五行!”
禹址凝眸看了許久,“這人,好像是幽山蓮?”
“幽山蓮?”領隊老師沉吟道“早聽聞幽山二公子自小便覺醒了信念光環,但頗為雞肋,很少示於人前。”
“沒想到……是這麼個作用。”
“乍然一蟄,恍如黃蜂尾後針,頗有醒神功效,不愧驚蟄之名。”
果然雞肋。
合力圍剿魔種的軍校生們本已殺到精神疲憊,幽山蓮嗓音傳達之處,所有軍校生精神海都被不輕不重的蟄了一下。
登時從麻木的狀態中驚醒,精神百倍,“撤離?”
“這人是在驅逐我們?”
“為何要讓我們撤離啊?”
這時候撤退,豈不是棄九州百姓於不顧?
眾軍將信將疑,唯獨五行軍中焦急氛圍都快掩蓋不住了“先撤吧,保不準真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