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紗女五指隔空一握,沒碎。
十數金光罩,一個都沒碎。
青光,神力,威壓,隔著一層金色質壁,被隔絕在外。
“心、盾?”
聽到青紗女驚疑不定的聲音,盾靈師們真的十分想臭屁顯擺一句對,沒錯,就是爺爺的心盾,嚇傻了吧你?
可他們出不了聲了。
他們被溶解成了一具具血淋淋的骨架子,喉嚨處空蕩蕩,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也先後化作血水。
最後一刻,耳道溶解大半,心盾兩個字,是聽力殘存前聽見的最後兩個字。
眼睜睜看見戰友死在自己前麵,才是盾靈師的失職呢。
他們可不是那種不入流的盾靈師。
直挺挺的血骨,往後一載,接二連三往夜色中墜,往幽深不可及的地裂深淵中墜。
他們用儘最後的力量,強行阻攔了戰靈師們奔赴死亡的腳步。
“不!!!!”戰靈師們目眥欲裂。
他們嘶吼出血液,血淚俱下,失控的殺戮欲燒得他們理智全無!
盾靈師陣亡,戰靈師,不必生還!
若無生念,戰鬥係兵種的身軀,才是最強的殺器。
不祥氣息流淌,森寒幽冷的毀滅力量從他們的七竅流出。
戰鬥係一生隻能用一次的禁忌領域。
這一刻,就這一刻,他們要獻祭自己的一切,死也不妥協,死也,不妥協!
古老的靈紋壓迫出巨大而斑駁的混沌靈壓物質,醞釀出無比陰寒的殘暴威壓。
“真是滾燙的信念……”青紗女仰望天空異樣,胸膛起伏,竟然感到一絲壓迫感。
脆弱的人族竟敢能帶給她壓迫感?
開什麼玩笑!
食物,就是食物,案板魚肉怎敢妄想反抗。
她十分計較食物落肚前羸弱的掙紮,她要狠狠擊潰他們的天真
“人總是這樣,空有一腔無用的信念,永遠也看不清現實。”
魔瞳情緒幾番變幻,最終刻下一抹陰毒,青紗女逼出一滴青金色指尖血朝天空甩去。
‘嗡’
青金血珠甩進那即將成型的陰寒領域,一股空顫的嗡鳴聲不斷回響,青金血珠刹那化作細絲萬千,細韌而茂密。
如一株纏覆巨樹的柔弱菟絲子,無數細絲極快的紮進領域中。
灰烏混沌的領域瞬間扭曲,從中心處開始泛濫漣漪,繼而生出褶皺,慢慢蜷曲起來……就像一團被揉皺的水墨畫。
畫中水墨暈染,茂密的青金色細絲泛起瑩光,是領域中凝結成狂暴能量的‘墨團’,在被抽乾。
一息,隻一息,陰涼腥臭的夜風吹過,戰靈師們從踏入靈師修行時就以生命鏈接溫養的禁忌領域,‘呲’的一聲就散了。
散得如此安靜、輕易。
一生隻召喚一次的獻祭領域,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們沒有力氣了,喉嚨灑落碎肉血珠,因為大口呼吸衝出的‘嗬吱’在黑夜中回響。
他們沒有力氣了,死亡吞噬他們。
他們此刻,隻剩下喉間一口愕然不甘的氣息在勉強支撐著這具枯槁的身軀不崩潰,散落。
領域被驅散,青紗女瞬間鬆弛下來,她收回手,眼底開始蔓延刻毒,陰森,又莫名高傲的笑意
“這就是劣等種族與至高種族之間的區彆。”
“究竟要吃到怎樣的苦頭,你們這群蟲子才能學會對強者敬畏?你們可知,苦界人族修到頭也不過是靈師九階。”
她輕蔑“嗬,九階。”
“純血魔族隨便一滴血就能吞噬無數九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