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耳光將李若汐扇倒在地!
周圍的姑娘嚇得哆嗦,小跑著歸了隊。
江銘川從懷中掏出帕子,細細擦了擦手,又將帕子甩到李若汐臉上!
回到座上,又掛起假笑來:“讓顧公子見笑了。”
顧七看向李若汐,她趴在地上,嘴角冒出血絲。緩了許久,才慢慢爬起來,木訥站著。
“其實,江公子不必如此。若汐姑娘的確是核查過了。”顧七從眾多籍契中翻出李若汐的單子,遞送到江銘川手上。
“哦,那便放她一馬。”
江銘川抬著手,顧七每核對一人,便將籍契單子遞送到他手上。
是錯覺嗎?
顧七微微蹙眉。
不知為何,每每落下之時,總覺得江銘川在抓自己的手。
這輕浮的舉動,似是調戲哪家的姑娘。
顧七心裡一陣惡寒,但為了給謝若泠那邊爭取時間,隻好強忍不適。
剛準備遞籍契單子時,聽到元哲發了話:“停。”
顧七轉過頭去,見元哲黑著臉。
“後麵的,由言書卿核對。”
言書卿忙上前,從顧七手中接過單子,細細對了起來...
言書卿核對的速度,可比顧七快多了。
眼看著單子見底兒,顧七有些發愁。
她走到元哲跟前,彎腰想說些什麼。
此時江銘川轉過頭來,正看見顧七彎腰。
元哲劍眉一擰,抬手抱住顧七,將她翻到旁邊凳子上!
顧七被嚇了一跳,抬眼看到江銘川似笑非笑的表情。
最後一個姑娘走到那邊,言書卿手中的籍契單子也悉數念完。
他走到元哲跟前,行禮道:“殿下,核對完了。”
“我江某,素來是守法的,若這紅袖樓添了新姑娘,定會上報縣裡。”
此時,似乎再沒了留在這的理由。
元哲沉著臉,一言不發。
顧七轉著眼珠,細細查看著紅袖樓各個角落。
忽然,瞥到樓上一個身影。
顧七眯了眯眼,掛起笑意:“言大人,籍契單子,確認是念完了?”
之前在將軍府,還以為顧七是個不起眼的人物,並未當回事。
如今看來,能坐在元哲身邊麵不改色,定然是來頭不小的。
言書卿稍稍頷首,恭敬答道:“念完了。”
“不對吧?”顧七抬手指著樓上:“這紅袖樓的媽媽,似乎沒把自己的籍契拿過來啊?”
眾人紛紛望過去,那老鴇麵色慘白,站在柱子旁微微發抖。
言書卿朝那老鴇招了招手:“趙秀蘭,下來!”
趙秀蘭?
顧七瞳孔一震!
老鴇不是那未諳世事的小姑娘,見事已至此,定了定心神,緩步走了下來:“我在這紅袖樓混了好些年,如今是這紅袖樓的媽媽,又不指著哪家公子來贖身,怎會記得身契丟在哪兒呢?”
顧七見她這幅搪塞模樣,並未急著爭論:“若無籍契,恐是黑戶。莫不是雲國派來的奸細?”
這話一出,嚇得老鴇瞬間跪了下來!
“大人,這話可不敢亂說!”
“那你的籍契呢?”
“籍契...籍契小人是真的不記得了!”老鴇拿著帕子,抹起淚來。
“哦。”顧七雙手一攤,撇了撇嘴:“那隻能,先將這位媽媽,帶去將軍府了。待您想起這籍契單子,再細細核對也不遲。”
江銘川這才發現,眼前的“顧公子”,可不似尋常傻愣愣的女子。不僅相貌一絕,這細膩心思,更是令人心動!
他舔了舔唇,欲望從眼中流出:這女子,我要定了!
所謂色令智昏,更何況眼前的趙秀蘭,根本不是真正的趙秀蘭。
江銘川並不擔心,他隻心裡默默盤算著,如何俘獲顧七。
“殿下!”
戎狄踏入紅袖樓,顧七鬆了口氣。
他上前跪地:“殿下,國都急報!”
元哲一驚,險些接不住話。
他緩緩起身,指著跪地的老鴇:“將她帶回去。”
言書卿大手一揮,兩個兵持劍上前,摁住老鴇,押了出去。
回去的馬車上,顧七正笑得開心,轉頭見元哲黑著臉,一言不發。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元哲垂眼看著顧七的手。
那纖細白嫩的手,自己都不曾觸碰過。
居然被江銘川摸了幾次!
他有些懊惱,雖知道顧七打亂籍契單子,是為了拖延時間。
可見到那種場麵,心中猶如火煎,焦躁不已!
“殿下?”顧七以為他又在愣神,揚起手在眼前揮了揮。
倏地!
元哲抓住顧七的手!
“殿下?”顧七被嚇了一跳!
難不成自己做了什麼事,惹他不快?
許久,不見元哲有話,他隻這樣靜靜握著,一直到將軍府。
“殿下,到了。”
戎狄在外將簾掀開,顧七趕緊抽出手來!
元哲眨了眨眼,起身下了車。
“怎麼忽然改了令?不是讓你說青州急報麼?險些害本王反應不過來!”
“殿下,趙德勳來了!”戎狄緊跟著元哲的步子,急切切說著。
元哲一頓,又加快了步子。
兩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在前麵闊步上前,偏顧七身量較小,隻好小跑著,才不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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