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捋著顧七後腰摸索起來,“唰”地抽出黑金匕首,笑道:“這個,先放在本王這裡。”
“殿下...”還沒說完,便被元哲抱著上了房!
一腳踏上活動的瓦,險些摔倒,嚇得顧七拽緊元哲胳膊,引得他一陣發笑。
“唉。”顧七歎了口氣,站穩後緩緩坐在屋脊上。
元哲學著歎了口氣,坐在顧七旁邊。
沒有廊簷遮擋,又沒有明火照亮,這銀色月光,更熠熠生輝。
“本王曾懼怕夜。”
顧七雙手環膝,仰頭望著元哲,見眼角滑落晶瑩淚滴。
“可是跟陛下有關啊?”
元哲轉頭凝望著顧七,四目相對,眼中流露出濃濃悲愁。
“嗯。”喉頭滾動,說話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本王曾在那個夜裡,被皇兄灌毒藥,隻為,隻為探出解藥來...”
顧七雙眸倏地放大!
太監李冒所言屬實,可他說的,都是元承熙中毒的事情,卻偏偏忽略了元哲!
元承熙被毒時,也就四五歲的年紀,當時元哲不過七八歲。斷斷續續的線索,曾讓顧七琢磨出一個故事大概來:大抵是鄭太妃膝下無子,欲扶持元哲上位,不料毒殺太子被捕,交出解藥後身亡。
可元哲這番話,讓顧七大驚!
先皇為逼鄭太妃交出解藥,不惜將毒藥灌給自己親弟弟!
那個驚慌失措、燈火通明的夜裡,一對叔侄、兩個玩伴,就此生了隔閡。元承熙因救治不及,身體裡還存著餘毒,那元哲呢?
她扒著元哲的胳膊,細細打量起來。習武之人本就健碩,也沒見常年喝藥,想來是先皇眷顧,並未灌下許多,才清除得如此徹底。
“我又何嘗不想救他,”元哲苦笑一聲,兩行淚順著臉頰淌下來:“若早知如此,倒不如生下來便去了,也好過人世走一遭,看儘薄涼!”
自古無情帝王家。
顧七歎了口氣,不自覺靠近了些,輕擁住元哲:“會好的。”
忽然腰間一緊,整個人被元哲箍進懷裡,頭抵在自己肩膀上,下巴戳著頸窩。
“你是來救我的麼?”
顧七頓住。
除了自救,還有誰能救得了你呢?
此時滿腹心酸,終融成熱淚,充盈眼眶。顧七不自覺抬手摸頭,意識到舉止僭越,又慌放下來:“殿下,您身上有傷,且回去讓徐太醫看看,喝點藥吧。”
“還要何處尋呢?”元哲貪戀著頸間淡淡藥香,雙眼複迷離起來:“你便是我的藥,救命的藥...”
腰間的手窸窣動了起來,顧七眉頭一皺,用力掙開!
“殿下!”
元哲神誌不清,隻覺口乾舌燥,內裡燥熱得厲害!
不由分說又覆了上去,一手攬著纖纖細腰,一手緊捏著削窄的下巴,照著軟唇親了下去!觸到一股溫潤,頓覺頭皮發麻,想要索取更多...
粗重的呼吸打在臉上,猶如熱浪,呼得人喘不上氣。顧七用儘了十成的力氣,卻依舊推不開這座大山,隻好咬緊牙關,抵住他的強勢侵犯。
“嘶——”
肩頭一痛,元哲不由得後靠,頓時清醒幾分,眼中駭人的壓迫儘數消散。瞥向吃痛的地方,兩根手指死摳著傷處,疼得直冒冷汗。
“殿下可清醒了?”
循著聲音望去,見顧七嘴唇微腫,正紅著眼狠狠瞪著。
元哲咽了咽口水,任她摳著傷口,強忍疼痛:“抱歉。”
“不過幾盞烈酒,殿下酒量何時這麼差了?”
元哲被羞得滿臉通紅,隻覺內裡燒得厲害,額上滲出豆大汗珠。
顧七冷麵含怒,卻也發現異樣,抬手摸了摸元哲脖頸,頓覺發燙。
“殿下可是覺得渾身灼熱,口乾舌燥?”
元哲收緊雙腿,長衫掩著身體上的反應,沉沉一聲:“嗯。”
“殿下...”
“本王明白。”元哲抬了抬手:“你先,你先下去。”
顧七環顧周圍,見牆角處靠著梯子。
“殿下,且忍忍。”顧七鬆了手,站起身來,欲沿著屋脊去攀那長梯。
未料才鬆了手,便被元哲拽住胳膊,整個身子倒了過去!
“嘩啦啦”聲響,將廊下換燈籠的小廝丫鬟嚇了一跳!
隨後聽到“撲通”一聲!
“什麼東西?”
一個膽大的小廝高舉著燈籠,嗬斥一聲後,緩緩接近。
四五個小廝和丫鬟小心跟上,不自覺攥緊手中木棍。
隻見牆根處停放的木板車上,擁著兩個人!
顧七動了動發麻的胳膊,身下元哲已經昏厥。
“看什麼看?去尋徐太醫來!”
“是,是!”小廝見狀,拎著燈籠撒腿就往廂房跑。
將顧七扶起後,兩個小廝架著元哲,邁步往回走。
身處暗處,最能看清燈火下的東西。
隻一瞥,便看見前廳西麵的柱子後麵,藏著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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