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在這樣的環境中,多少懂了些女兒家的事。
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女子的...
他乾咳一聲,緩緩拉開被,見床上殘存著血痕。
若是被發現,可不得了。
正不知如何應對,後背傳來陣陣疼痛。
他心下一喜,抓起枕邊的匕首,用刀柄照著傷口用力一劃!
本未愈合的傷口,受到撕扯頓時湧出鮮血,混著淡淡的藥香,不一會便浸透了衣衫。他強忍劇痛,躺倒顧七的位置上。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顧七便飛奔回來!
“殿下!”推開門,見元哲仰躺在床,額上沁滿汗珠,唇色越發慘白!
快步上前將元哲扶起,見床上映出大片血紅。
“如此一來,便不會有人發現。”元哲笑了笑,拉過顧七冰涼的手,揣入自己懷中,“外邊太冷了,再出去,披上本王的大氅。”
“殿下...”許是外麵太冷,屋裡太暖,一時間鼻頭泛酸,激得眼淚撲簌簌往下落。
“再有一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元哲微微仰頭,半睜的眼睛裡,藏不住無儘柔情,“你睡裡麵,本王守著,定不會有事。”
顧七點點頭,胡亂在臉上擦了一把,將箱子推進床下,又將矮凳上的衣服團起,拿到床上。
燭火未熄,帷幔也沒掩。
顧七轉過身來,麵向元哲。
燭火照耀下,半張臉顯得焦黃,泛白的薄唇輕抿,眉頭卻始終緊緊皺著。
想來,傷口很疼。
不知為何,見到這樣的元哲,有些難過。
好像自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每每想的,都是利用他,傷害他。
顧七湊近幾分,指尖輕輕撫過緊蹙的眉頭,心中喃喃自語:若有機會,希望能報答你的恩情。
忽然,一雙大手攥住自己的手腕。
顧七一驚,見元哲眯著眼,掀著唇角壞笑:“你若執意撩撥,本王也隻好帶傷上陣了。”
“去哪?”她麵露不解,還以為元哲在說夢話,“回青州打仗?”
元哲怔住。
幾時見過她這般模樣?
雖神情淡然,眼底卻忽然澄澈起來,透著一股子天真無辜,全然沒了往日的琢磨算計,更沒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
喉結滾動兩番,勾起心中悸動,猶如海浪猛拍過來,害得心臟驟停,爾後又加速跳動!
狹長的眼眸徹底睜開,即便沒了燭火,也在黑暗中燃起炙熱的光。他緊盯著顧七,從發絲到眉眼,從鼻梁到軟唇...
終究沒能忍住,一把將人圈住,身子壓了上去,趁顧七呆怔,快速銜住軟唇,輕輕摩挲。
舌尖掃過唇峰、唇角,卻仍不知足,微微用力,想要撬開貝齒,探索更多!
忽然,她反應過來,開始掙逃!
大掌掐著軟腰,狠狠禁錮著她,元哲紅了眼,鬆口朝身側紮去,沿著光滑的脖頸一路向上輕吻,唇角劃過耳根,照著嬌小的耳垂輕咬...
顧七打了個激靈,身子繃得僵直!
“殿下...”顫聲中帶著淡淡哭腔,言語中透著絲絲懇求。
“唉...”元哲長歎口氣,努力克製著原始衝動,卻仍不肯脫離。大手沿著窄腰攀到胳膊上,又順著胳膊撫上一張小臉:“彆做官了,做王妃好不好?”
整個身子壓在上麵,完全見不到光。
顧七驚恐地睜著大眼,卻仍看不清元哲的眉目。
此時,自己仿若一個待宰的羔羊,絲毫沒有逃脫的機會。
想張口求饒,喉嚨卻越來越緊,發出不一絲聲音。
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不一會便浸濕了鬢邊的碎發。
“殿下...”顧七緩了半晌,以為自己足夠冷靜,開口時卻依舊發顫,“您可捫心自問過,對我的感情,到底是喜歡,還是...”
“喜歡!”
元哲目光堅定,心中底氣十足。
恐顧七逃走,乾脆緊緊抱住腰肢,側躺下來,強勢地將她往懷裡塞:“本王知道你的意思,自幼時一劫,本王便格外癡迷藥香,曾幾天幾夜睡在太醫院不肯走。在本王心裡,那藥,就是用來救人的。”
每每提起那一夜,總是心揪得生疼。元哲強忍哽咽,幽幽道:“這是本王的隱疾,一直都在努力克製。初見你時,本王有過心猿意馬。恐你是雲國細作,對你多番試探。”
提起雲國,顧七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不由得屏氣凝神,生怕漏了哪句致命的信息!
“你這般柔弱不堪的書生樣,好像風吹一吹,就壞了。”元哲沉沉笑了兩聲,下巴埋進顧七頸窩,“可本王卻越一發不可收拾,國都之彆,思念入骨,收到趙德勳的消息,便急忙撇了青州奔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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