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過後的陽光格外明媚,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花香。
江府繡房內,江芷棠正在與母親說笑,婢女小錦忽然推開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大事不好了。”
驚得母女倆同時看向向她,異口同聲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樓家派人上門提親。”小錦抹了一下臉上的汗珠,氣喘籲籲地回答。
聽聞此言,江母先是一愣,隨後麵色微變,皺起眉頭,猜測道
“樓家?據我所知,他們家似乎並沒有適齡的子弟。
莫非,是家主樓淩雲?”
那樓家雖然門第略高於江家,可是樓淩雲已經四十好幾,比江家的女孩們至少大二十多歲。
可是,樓家娘子去年才去世,還留下一雙兒女,哪有將如花似玉的女兒嫁過去,做填房的道理。
聯想起方才進門時,幾位庶妹的異常表現,江芷棠倒是猜到了幾分,鎮定自若地問道
“爹爹打算將二妹,還是三妹嫁過去?”
如果是攀上了樓家這棵大樹,也難怪二妹江芷槿,方才那麼得意洋洋。對自己行禮時,都顯得比平時敷衍了事了幾分。
聞言,小錦神情尷尬,趕緊搖頭否認,
“不是她們。”
話音未落,江母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如紙,她猛地站起身來,滿臉驚恐萬狀地追問道
“難道說,他想將棠梨嫁過去?”
原來,樓家替家主樓淩雲,前來求娶大小姐江芷棠,為正房夫人。
“不嫁不嫁,我又不是沒人要,嗚嗚。”
驟聞噩耗,江芷棠驚得天旋地轉,滿臉淚痕,跪倒在母親麵前。
如花似玉的年紀,身邊不乏大把的追求者,怎麼甘心被一紙婚約,送去給四十好幾的鰥夫做填房?
看著女兒如此傷心難過,江母不禁深深歎息一聲,感覺自己的心也要碎了。
視若珍寶的女兒,這怎麼舍得?
她緩緩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地將女兒扶起來,安撫她道
“哎,樓家隻是來商議,還未將此事定下來。
再說,你的親事,你爹爹必然要問過我,才會做決定。”
就在母女倆還在商議時,前廳就已經傳話過來,讓江母前去一敘。
對著家仆老石,江母故作不知緣由,淡淡地問道
“是誰家來人?非要我這個當家主母出麵接待?”
老石人老成精,瞅見站在一旁淚痕未乾的大小姐,滿臉堆笑的地回道
“恭喜夫人,樓家派人來提親,家主已經答應下來了。
讓我接夫人過去,一起商定迎親的日子呢。”
聽到這話後,江母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昏倒在地。
她先是沉默,然後,忽然伸手將身旁的繡架一把推倒,隨後把桌上的茶盞全部掃落在地,咬牙切齒地罵道
“他竟然,直接就答應下來?”
在母親離開後,江芷棠卻沒有慌亂太久,思慮片刻,她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門,打算當麵找父親撒撒嬌,求求情。
總之,絕不能坐以待斃。
她心想,父親自小對自己十分溺愛,百依百順,說不定幾位家仆聽岔了,又或者是幾位姨娘最近吹枕頭風,搞了什麼鬼吧。
索性,現在去哄得父親回心轉意,讓二妹或是三妹,代替自己嫁過去,也算出口惡氣。
路過花園時,隻聽到假山的另一邊,二妹江芷瑾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