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的克複(四)_仙緣奇變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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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的克複(四)(1 / 2)

此時的九華山上空的祥雲上侍立著不少仙人,光彩炫耀,蓋住了碧霄的午馬之陽。眾仙一見徐卿玄的身影,一起躬道:“小仙黃山真君帶領千裡王畿的山神土地拜見上仙,恭迎上仙降魔凱旋。”

徐卿玄還禮道:“多承諸位上仙鼎力相助,親身將妖逆押赴應天皇城交由人皇發落,以撫王畿惴惴不安的百萬生靈。”

眾仙觀禮聞言後,內心的憂慮猜懼稍消,喜上眉梢,躬身續道:“上仙謬讚,小仙等受寵若驚了。”

雙方敘禮畢,眾仙一一上前與徐卿玄相見。

黃山真君穿一襲蜜合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腰係摻金珠線穗子宮絛,頭戴四梁冠,腳穿皮靴,長得龍眉豹頸。

一個長得溫爾文雅,白麵稀須,頭戴進賢冠,腳穿皂靴,穿一襲淡紫色銷金雲玟團花直裰,腰係白絲滌的男仙上前拱手道:“小仙乃王畿以南山神地仙之首程元嘉拜見上仙。”禮畢,側身伸右手往後一讓,隻見三十個仙人向徐卿玄拱手致敬,男、女仙各十五個,男仙衣錦被華,女仙紅裝裹素。徐卿玄一一還禮。

一個長得鼻膩鵝脂,見之忘俗,挽如意高髻,戴八寶攥珠飛燕釵,烏鬢斜插赤金累絲紅寶石步搖穿一襲桃紅色織銀絲牡丹團花褙子,腰係孔雀紋宮絛,腳穿寶相花紋雲頭錦鞋的女仙上前拱手道:“小仙乃王畿以北山神地仙之首湯蘭芬拜見上仙。”禮畢,側身斂衽伸右手往後一讓,隻見三十個仙人向徐卿玄拱手致敬,男、女仙各十五個,男仙鮮衣美服,女仙環佩叮當。徐卿玄一一還禮。

黃山真君上前歎口氣,一揖道:“不瞞上仙,血魔專擅一域,攪祟王畿四十年之久,期間小仙亦曾多久與諸仙列聖合力試圖將其剿滅。可一來此賊竟然豢養了難以計數的千百年凶殘厲鬼以為藩籬,二來此賊凶悍頑橫,又好蠱惑人心,以致於王畿之地竟然有二主並存,受賊蠱惑的凡人居然聚集到小仙的山門前,費儘心力為血魔求情,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至於後來的情形如何。上仙已洞察於心,小仙就不必錦上添花了。”他說這番話時,神情雖鄭重其事,目光卻流移不定,不敢正視徐卿玄。

徐卿玄對此自是了然,一揖朗聲道:“上仙所言名副其實,貧道知曉。妖逆縱是凶悖藐視丹丘,不過是在茫茫蒼海投一石而已,能掀起幾何波浪。正如經曰:讒夫毀士,如寸雲蔽日,不久當自明;為惡不見其損,如庭前春雪,當必潛消。血魔自持蟬翼之能,腐木之材,欺天傲地,誹仙愚凡,酷毒慘虐,豈非經中所雲:毀士之讒夫,庭前之春雪。不知上仙以為然否?”

黃山真君聽此言,緊繃懷忌的心緒才算真正放鬆,暗自長長地籲了口氣,微笑道:“上仙知情達理,草木知威,巧同造化,真是三界之幸,蒼生之福。小仙今後願移樽就教,伏望上仙不嫌鄙薄。”

徐卿玄微笑道:“不敢當,貧道也不過是拾人牙慧,記問之學而已,何足道哉。”

二仙相視一笑。

程元嘉上前作揖,慨然歎道:“此方圓形勢上仙已然知明,小仙就不繞舌擾上仙視聽了。血魔久據於此,雖未曾逞凶心淩侮小仙等,然小仙等眼見方圓數百裡內市井黑地昏天,焦石爛沙;閭閻風高月黑,燈黑火瞎。內心雖有擊碎賊匪的雷霆之怒,又顧慮被賊匪所脅構愚懵的茫茫黔首,故而投鼠忌器,偷食素餐至今。幸賴上仙躬臨,使得千裡王畿重歸月白風清,白日升天於閭閻,星月交輝於市井。”待說完後,他手心裡竟滲出層層冷汗,目光仰視徐卿玄眼眶以下,一副凝神聆聽之樣。

徐卿玄還禮朗聲道:“一日有十二時辰,天有三光,黑白對半,日主白,月主黑。雖月有陰晴圓缺,然青霄有星辰燭坤載;雖日為墨煙烏雲所遮,然餘輝猶可滋養萬物。正如經中所言:天地寂然不動,而氣機無息少停;日月晝夜奔馳,而貞明萬古不易;氣機何嘗一毫滯凝,太虛何當一毫障塞。即便夜郎自大的血魔是遮丹靈之墨煙,是擋桂魄之烏雲;又如何能遮一毫不滯之氣機,又如何能擋一毫不塞的太虛。貧道隻是仗順乾坤陰陽運行之理,不敢承上仙如此重譽。”

程元嘉與其身後的三十個仙人忐忑地聽完後,暗中長長地舒了口氣,一起拱手道:“上仙一片冰心講信修眭,絕世超倫,小仙等恭聆垂教,受益匪淺。”

徐卿玄還禮道:“不敢當,道法如淵海,你我傾有儘之軀,所得不過是米粒之珠而已。”

湯蘭芬心緒不寧,強飾無愧地上前拱手道:“繁雜蕪多的話語小仙就不言了。自從妖逆竊擾王畿之地,小仙所佑的方圓之內山河愁紅慘綠,川澤幾成不毛之地。幸蒙上仙博施仁眾,以決海倒熒之勢,代天行誅,除賊匪,洗膻穢。才使得小仙所佑方圓之內山河春風煦育,紅紛綠駭,川澤春風解凍,草長鶯飛。小仙等對上仙的景仰難以用口舌來言表。”語畢,嬌豔的嫩臉上竟滲滿冷汗,急忙斂衽一揖以掩失態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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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玄半揖道:“上仙言重了。世間有言:紅花綠葉,紅不棱橙。可知紅花須借綠葉以映襯,而紅橙乃虹霓的一部分,若是少了一色一彩,焉有令世人觀賞稱讚的虹霓。世間又有言:大地迎春,枯木逢春;一年之計在於春。可知數千年來人們對春天的重視,故而為春神即青帝建祠堂以供奉設祭。貧道管窺蠡測,掛一漏萬豈敢擬於東春,所行所為不過向六合聊表寸心而已,還望上仙今日之言僅限於在場,勿達他聽。”

湯蘭芬與其身後的三十個心忌神搖的仙人聽完此言,懸著的半顆心終於放下,個個暗自用法術拭去麵頰上的冷汗,齊躬身道:“上仙所言字字珠磯,句句擲地有聲,小仙等謹記於心。適才是小仙等唐突了,伏望上仙見諒。”

徐卿玄還禮道:“不敢當。”

眾仙正議間,東北方的天空飄來一朵祥雲,祥雲上站著一個銀甲黃髯的天將以及一個身穿皇宮內宦官服裝的花甲凡人。祥雲轉瞬即至眾仙近前,天將向眾仙一揖後,朝徐卿玄拱手道:“稟上仙,遵上仙之命,五嶽帝君已向人皇闡述原委,要求將天界所擒獲的蛛蜾、旱昊、蠍鉞、血魔四賊由天界差遣使者與人皇所定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官員一起審理判決,人皇已經批準。末將特來此向上仙複命。”徐卿玄還禮道:“有勞將軍了。”正說著,徐卿玄的目光投向了天將左邊的那個花甲宦官,見其麵帶慈祥和藹的微笑,雙目飽含深意,時不時打量著自己。天將介紹道:“稟上仙,這位乃是人皇的貼身內侍,特來傳達人皇的口諭。”徐卿玄哦了一聲,心如明鏡,拱手道:“草民徐卿玄拜見敕使。”

宦官見此,迅捷躬身,語氣尖細而又蒼老地道:“折殺奴婢了,奴婢豈敢受天子貴賓如此大禮。回仙長的話,奴婢乃是聖上近前的內侍,賤名高廉,聖上久聞仙長令名,思欲一見。今蒙上昊鑒察,五嶽帝君會聚於王城,仙長滌佞於京畿。誠所謂天可見憐,故聖上命奴婢勞煩天使引路,懇請仙長移玉趾皇城奉天殿,與仙長一敘。不知仙長尊意如何?”

徐卿玄躬身道:“草民在此伏謝聖上的隆恩器重,伏謝聖上不嫌草民鄙吝,遣敕使,迎請於廟堂,麵睹聖顏,此乃草民無疆之福也。然而草民生於嶺南邊瘴之方,不識上國之儀;衝幼時喪家流離,不及過庭之訓,恐玷丹墀。再者,草民衝幼便潛心修道,迄今已有十五個春秋,早已習慣:朝飲草木露,夕餐落花菊的幽靜;枕藉磐石,以乾坤為席榻的散慢。不堪朝規典章,更薄於案牘公文。雖是聖上不拘一格,可朝規典章乃安國之本,案牘公文乃社稷之本。草民即使目拙耳塞,孤陋寡聞,放浪形骸,亦深知安國為要,社稷事大。因此草民鬥膽敢請敕使回稟聖上:草民誌心野澤,有負聖上隆恩。”言畢,直躬正視高廉、眾仙。眾仙嘴角飛掠過一抹神秘的微笑。

高廉一臉慈和恭敬,依舊不肯罷休,微笑道:“奴婢臨行前,聖上早預料到仙長會有謙遜之辭因此囑咐奴婢,達於仙長:昔漢初三傑之留候張良輔佐漢祖創立漢室四百年的基業,留候雖亦是醉心修道,然不耽擱為漢室出謀劃策。中唐奇人,鄴候李泌,自幼聰穎,及長亦醉心修道,然不礙鄴候輔佐唐室四帝,來往於廟堂、山澤。仙長若喜悠然恬適,膩於繁儀瑣禮,聖上可在紫金山為仙長起一幽第,供仙長清修,免日常朝陛,唯逢機要時,再召仙長入宮述職。以上之言俱是聖上金口所諭托,奴婢字傳句稟。不知仙長尊意如何?”

徐卿玄拱手道:“草民在在伏謝聖上的青睞抬愛然草民德薄材譾,駑馬鉛刀,豈敢與輔翼帝皇開創偉業的俊傑奇佐相提並論,比肩而立。道經曰:多言數窮,不如守中。草民言及於此,伏望敕使回朝稟明聖上,使聖心知草民區區此心。”

高廉輕歎了口氣,仍舊保持微笑道:“既如此,奴婢這就回朝將仙長之言稟奏聖上。不知仙長還有什麼話要奴婢稟達聖上?”

徐卿玄亦微笑道:“居德則忌。”

高廉聽完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朝他深深一躬徐卿玄還禮,便在天將的陪同下返回了應天皇城。

待他們遠去後,黃山真君朝徐卿玄拱手道:“上仙何必這般深藏若虛,古井無波,在天界有不少列聖大仙既載天籙,又受封於人皇,享人界香火。以上仙四晝之內製四凶,寧六省,安萬裡的勳績載天籙自是順理成章,即使為人皇分茅裂土,轄千裡,為候伯亦是理所當然。”

徐卿玄肅穆地道:“天界列聖種德播譽於人間久矣,享生民香火,人皇封爵賞格自是“百川東流”之理。至於貧道斬妖誅邪乃順天應地,不足為人道也。經曰:事事留個有餘不儘的意思,則天地不能忌我,鬼神不能損我;若功必求滿業必求溢,不生內變,必招外憂。此紅塵迷利趨勢者所知,況吾羽士乎。”

眾仙聞言,內心忌嫉他功盛權重,名高望隆之意暫釋,神舒情鬆。徐卿玄向北遙望,十萬裡之外的北極道山川形勢儘收眼底,內心已有計較。便朝眾仙拱手道:“此方圓就交由諸位上仙操持了,貧道將往北極道一趟,巡察虛實,以備天界複平朔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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