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四)_仙緣奇變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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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雲湧(四)(1 / 2)

二人正欲轉身離去,一個穿著麻衣布鞋,蒼發淩亂,雪須如蓬草的老人目露怨毒,布滿皺紋的蒼顏上既有風塵,又有炎炎怒火,氣勢洶洶地進了祠堂庭院的大門。那個老人急如星火,很快就來到了祠堂的台階前。

徐卿玄與小謝對望一眼,二人俱知來者不善,必有緣由,決定先問個清楚再走。

於是,在老人怒火中燒地拾級而上時。

徐卿玄上前一步,作揖道:“老人家,小生這廂有禮了。”

邁步上了漢白玉台階的那個老人看到了正氣浩然,仙風道骨的徐卿玄和溫雅含蓄,淑逸閒華的小謝。他那被怒火恨毒包裹著的心頓時一陣清涼,盛怒的麵龐居然也莫名的鬆和了下來,停住了急欲進入祠堂的腳步。

徐卿玄見此,內心已知曉一切來龍去脈,朝老人一揖道:“小生觀晚輩行色匆匆地至此定有要事。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告知小生,一洗冤屈。”

那個老人聽到徐卿玄一語就點破了自己的心事,本來就對他頗有好感,現在又有了信任。於是,老人也一揖回禮,毫不猶豫地打開了話匣子,暢聲道:“真人,老朽乃是福建布政使司福州府人,名叫王漢,千裡迢迢至此是為了給老朽無辜枉死的四個兒子,還有村裡十四個慘死的後生申冤訴屈。老朽受一村之人的委托,受福州官府的開路引到京城告禦狀,告那殺人魔頭,北康王徐卿玄。不想,迷了路居然來到了揚州府城。”

說到最後,王漢因怒而激動,氣得渾身發抖。

小謝乍聽到王漢咒罵徐卿玄是殺人魔頭,內心對他的同情瞬間被不滿所取代,臉色一變,正欲詢問。

徐卿玄以眼神止住了小謝。

小謝見此,聯想起祠堂內梁木匠對徐卿玄的鄙視,心知“目下情勢微妙,宜當謹行慎言”。所以,她生生忍住了。

喪子悲痛的王漢並未注意到小謝的細微變化,望著一臉關懷同情的徐卿玄,強抑悲憤,暢聲道:“稟真人,三個月前,庇護了福建勞苦百姓三十九年的啟明帝君被那個可惡可恨的徐卿玄殘害後。福建大大小小的官紳地主又開始摩拳擦掌,大展手腳地盤剝享受了三十九年輕稅的百姓;各地的豪右惡霸又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地壓榨享受了三十九年薄役的百姓。在仁山聖地被那殺人魔頭徐卿玄攻破後,人麵狼心,嗜血歹毒的他又向官府獻策,清查福建所有陰附仁山聖地的逆賊,嚴懲不貨。於是,各級官衙下令稽查、緝捕所有參與過仁山聖地的枝黨、從犯,一一征派往仁山拆毀聖地。因為我們村有幾人曾經榮登過仁山,所以官府派人把我們村的十四個青壯年,還有我的三個兒子一起抓走服徭役,這一去就杳無音信。我們一村之人接連不斷的到福州官府詢問,不堪其煩的官差告訴我們:我們村的那十七個青壯年在去歲十一月九日就已經死了,此事乃是位高權重的北康王徐卿玄親手謀劃,福州府對此無能為力,讓我們到京城告禦狀,官府願意開路引、字條。於是,我們一村之人強抑悲憤回鄉,共同商量,籌集盤纏,由老朽前去京城告禦狀。老朽在去歲十二月十日出發,本意直赴京城,告禦狀,誅徐卿玄,為我的兒子和同村的十四個後生討回公道。卻不曾想,天意弄人,最後竟然迷路來到了揚州。”

小謝在旁認真的聽著,雖然對福建的實情和仁山的情況不甚了了,但她憑借這幾個月來的經曆和感受,敏銳地意識到受到那個蠍子精蠍鉞乾擾肆虐,誘惑誤導了三十九年的福建平民百姓內心的貪欲邪念定然是被完完全全的釋放了出來。由此可想而知福建百姓心目中的仁山聖地定然是充斥著貪欲、淫焰、邪惡、罪孽的腐臭腥穢之地。

念及於此,小謝與溫良英毅的徐卿玄對視了一眼,二人看出了彼此的心意。

為徐卿玄感到不平的小謝望著咬牙切齒的王漢,問道:“老人家,那個徐卿玄既然受到朝廷的器重,超封為王爵,定然是一個功高勳重,大才盤盤,光風霽月,彆具隻眼的誌士仁人。怎麼可能是老人家口中所說的那種心狠手辣,濫殺無辜,品行不端之徒?”

王漢耐著仇怒與怨恨聽完了小謝的問話,先看了看璞玉渾金的小謝,打了個哈哈,以抑製滿腔的震怒,咬著牙,口氣陰冷地道:“姑娘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然有道是“一人道虛,千人傳實;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現在福建平民百姓痛罵徐卿玄的言辭足以彙聚成海。老朽一路北來,見過不少百姓、商人、士夫為敬拜供奉徐卿玄所建的祠堂不但已經全部荒涼廢冷,而且每座祠堂內都寫滿了儒士書生譏諷暗刺、辱罵攻訐他的言辭。姑娘若是不信,可在此庭院的牆上一觀。由此可知人心所向,那個輕世傲物,八麵見光,以鄰為壑的徐卿玄以極其陰險卑鄙的手段欺騙了聖上,欺騙了朝廷,無恥下流地竊取了北康王的高爵尊位。可惜假緞染就真紅色,也被旁人說是非;紙裡包不住火,蒼天難容奸賊。徐卿玄用來欺詐蠱惑天下的假麵具終於被拆穿了,得讓其暴露在天光之下,受審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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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聽完,強抑著內心的不滿,咬著牙,脫口道:“我不明白老人家為什麼這般仇恨徐卿玄,但我曾聽人說:徐卿玄降伏了毒亂福建三十九年的蠍鉞,使陰霾蔽天,淒風籠罩的福建得以撥雲見日,重返正軌。他可以說是有恩德於福建。我觀老人家談吐得體,腹有文才,不像是以怨報德的人,為何執意如此?再說了,你們受到官府的盤剝壓榨,與“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徐卿玄有何乾係。”

心浮氣躁的王漢聽了小謝的責難,麵有愧色,但轉瞬即逝,疾言厲色地反駁道:“我呸!那個罪該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的徐卿玄凶殘暴戾地殺害了咱們貧苦百姓的保護神啟明帝君,無情奸詐地協助官府欺壓刻榨我們這些炙膚皸足,弊衣簞食,飯糗菇草的貧民百姓;無心無肺地斬斷了我們貧民百姓流儘血淚,苦盼期待了數千年之久的人人得享那近在眼前的飫甘饜肥,鼎鐺玉石,漿酒霍肉的王侯生活。似這種獨夫民賊,任何一個飽受權貴剝削,飽受官紳壓榨,勞而饑死,勞而貧困,一生不得閒的清貧百姓皆可罵之!咒之!誅之!還望姑娘慎言。”

小謝聽罷,蛾眉倒挺,玉顏赤紅,貝齒緊咬,正欲反駁。

從祠堂裡走出吃得油光滿麵,肚皮鼓脹的梁木匠大聲附和王漢的話道:“老兄說的極對!想當初京畿道有昭德感應大帝君的掣肘、側危時,官紳、豪右對咱們黔首的盤剝、壓榨、迫害、欺負還算畏畏縮縮,有所收斂。可自從去歲秋末冬初,那個豺狼之心,惡虎之行的徐卿玄殘酷無道地殺害了昭德感應大帝君後。那些喪儘天良,好戴高帽,故弄玄虛,裝怯作勇,聲色貨利,錙銖必較的豪右、士紳們又開始大放情懷,大逞貪殘,大張權勢,對我們這些布衣糲食,胼手胝足,咬薑呷醋的庶民無所不用其極地進行敲骨吸髓,百端勾剝,千計削挫,稅上加稅,役外有役。原本家境尚可的我一朝傾覆,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既拜官府所賜,又拜徐卿玄的為虎作倀。”

二人置盛怒的小謝,溫靜的徐卿玄不顧,在祠堂內的乞丐們因大餐飽腹而歡喜的笑聲中,相互對望,惺惺相惜。

王漢雙目閃著淚花地點了點頭。

梁木匠也眼含淚花,快意地道:“老弟,你不用著急,你的血仇大恨定然可以得報。如今那個弄法舞文,調嘴弄舌,腹有鱗甲的徐卿玄已經觸怒天下,逆反蒼天。你看他昔日“歌舞之地”的祠堂,目下已是“狐眠敗砌,兔走荒台”;你看他的祠堂香火已經冷淡稀薄了,此正應了《德道經》中所說的“神無以靈,將恐歇”之理。以此推之,徐卿玄受到天誅,受到地斬之日已不遠矣!我們還是先進祠堂吃麵吧,犯不著跟一個俎下刑徒拗氣。”

王漢聽罷,哈哈大笑,點了點頭。

二人陰冷仇恨地斜了一眼氣得渾身發抖的小謝和對小謝關懷安慰,英毅溫良的徐卿玄,一起走進了祠堂。

徐卿玄伸手拉了拉小謝的衣袖,溫柔地道:“小謝,我們走吧。”

對人們的恩將仇報,反麵無情感到憤怒,又憐惜關懷知難而進,奮發蹈厲的徐卿玄的小謝眼圈通紅地望著雙目含情的徐卿玄,點了點頭。

二人轉身,拾級而下,來到祠堂前的庭院。小謝側頭看了看院牆上那些東一塊,西一塊,密密麻麻的黑字,雖已知其意,但還是決定去看一眼。

於是,小謝停下了腳步,回望著徐卿玄。

徐卿玄心知小謝的意圖,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氣憤與執著,便點了點頭。

於是,二人邁步來到了右牆前,小謝微微一瞥,一大串對徐卿玄猛烈抨擊、中傷、誹謗、譏誚、憤罵的言辭映入她的眼簾。例如“嶺南一蠻子,三頭對天地,兩麵對朝廷,竊取高位”。例如“奸巧詭詐一黃冠,撤嬌盜萬鐘,撒癡偷封王”。例如“黃口凶豎,奴額對旱昊,媚骨對血魔,虛辭詐京城,詭說亂天下”。例如“賊蠻投機取巧,乾名采譽,蛇蠍為心,孤聖上之天恩,負聖上之仁德,所行雖投畀山北難消天下之恨,所為雖投山竄海亦難彌天下之怒”。例如“逆蠻勾結串謀血魔,對旱昊長袖善舞,對蠍鉞搔首弄姿,詐誆朝廷,瞞欺聖上,播毒九州,竊封疆大吏,搶封王重爵,其罪惡空前絕後,其罪戾千古之奸臣不及萬一……

小謝微微掃了這一眼,就彆過頭去,氣得粉拳緊握,貝齒緊咬,柳眉倒挺,渾身的仙氣外溢,刹那間整個揚州府陰雲密布,大風驟起,焦雷震地,霹靂撕空,數縣駭然。

徐卿玄拉著小謝的手駕祥雲而起,同時恢複了揚州府豔陽高照,晴空萬裡的景象。

在半空的祥雲上,憤怒平息了一半的小謝玉顏通紅,困惑迷茫地望著溫良如玉的徐卿玄,語氣淒婉地道:“徐大哥,你為了拯救飽受毒妖狠魔殘害戕戮的世間,不避斧鉞,赤膽忠心,破釜沉舟,抱誠守真,出生入死,履險如夷;在功成名就之後慎終追遠,遜誌時敏,枵腹從公,捫心無愧。可這受到你拯救,受到你庇護的世人為什麼要這麼百般刁難你,百般迫害你。先是在冥界那些反恩為仇的厲鬼,接著是因為權貴官紳的刻削盤剝,刮財掠糧,生計艱辛,從而把憤仇毒怨一鼓腦地發泄在你身上,貌似是無辜受害的京畿百姓和福建百姓。在看了這麼多是非不分之事,聽了這麼多不公不明之行。我在想,我勤心苦練仙術,勤奮練習劍法,到底是為了保護什麼人,到底該幫助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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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玄溫和的看著關懷痛惜自己,一臉茫然的小謝,溫道:“小謝,你的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暫時不回答。你先靜心想一想,這世間是驕奢淫逸的人多,還是沐雨經霜的人多?”

小謝果斷地應道:“當然是沐雨經霜的人多。”

徐卿玄點了點頭,溫道:“道有陰陽,人有善惡。貧者雖為弱勢,有善有惡;貴者雖為強勢,亦有善有惡。貧者之私貪,禍及一村;貴者之私貪,禍及一國。強弱無恒,正複為奇,善複為妖。我輩修真者當以扶弱濟難,斬邪懲惡,憫苦恤災,庇佑大眾為己任。小謝,你應該知道這些宗旨吧?”

小謝顯然是漸漸聽懂了徐卿玄的意思,玉顏上的困惑漸消,星目裡的迷茫也漸消,鄭重地應道:“徐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這世間的是非恩怨,爭利互鬥也忒複雜繁多,容易乾擾人的視聽判斷,所以我一時迷茫困惑。”

徐卿玄溫道:“小謝,你還年輕,不用著急理順這世間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等你經曆的事情多了,修煉的時間長了,就會慢慢懂得“是非終日有,不聽自然無;平生莫作皺眉事,世上應無切齒人;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是非蜂起,得失蝟興,以冷情當之,便如冶化金,如湯消雪”之理。”

小謝聽罷,認可的點了點頭,略一沉吟,明眸一亮,顯然是明白了什麼,朗聲道:“徐大哥,我現在才覺得那個凰霄所說的“怨由德生,故使人德我,不若德怨之兩忘;仇由恩立,故使人知恩,不若恩仇之俱泯”的這句話頗有幾分道理。”

徐卿玄微笑道:“你既然能想明白,那我就放心了。”

小謝嫣然一笑道:“我是沒什麼可煩惱,這段時間的經曆,我隻當是“風過而竹不留書,雁去而潭不留影;耳邊如風穀飆風,過而不留;心境如月池浸色,空而不著”之法來對待。我隻是為你感到惋惜,感到不值,數月來,你含辛茹苦地為世間做了這麼多的大好事,大善事。可那些受你庇護的人們,沒有酬謝就算了,反而平白無故,盲目跟風,不分青紅皂白地誣蔑、中傷、詛咒、譏誚你,甚至把權貴、官衙的罪孽過失也強加在你身上。想起這些,我就憤憤不平。”

徐卿玄溫柔地道:“小謝,隻要你在我身邊。世人對我的無端指責和無端誣誹都是塵中之塵,影外之影。”

小謝聽著,儘釋愁煩,甜美一笑,近前依偎在徐卿玄的懷中。

徐卿玄輕柔地抱著小謝,催動靜飄在半空中的祥雲,往揚州府城的東北方而去。

不一會兒,二人駕著祥雲來到揚州府城東北二十裡外的一片幽靜竹林。

徐卿玄俯視大地,對懷中的小謝溫道:“小謝,我們先在下麵的那片竹林間幽居一段時間吧。”

小謝嗯了聲,離開徐卿玄的懷抱,俯視下方,但見“地上是一片茂密挺拔的翠竹林,竹林的西邊半裡多外是一個兩裡見方,清澈碧綠,波光粼粼的水潭;竹林的北邊有一塊高出地麵丈餘,長滿枯草,數十丈見方的平坦空地;空地後有幾個小山包,山包上既有青翠直立,傲霜挺拔的蒼鬆林,也有綻放正豔,淩寒飄香的梅花林,也有落葉紛飛的矮樹林;春風拂來,挾帶著梅花淡淡的幽香,挾帶著蒼鬆翠竹剛勁廉介的生命力,挾帶著清水秀山的清新氣息,令人心曠神怡,俗息塵消。在竹林的東南、南麵、西南十幾裡外還有幾個擁有二十幾戶人的小村莊,阡陌交通,村內的房屋都是斜坡式瓦房,因為正值巳蛇六刻,村內炊煙嫋嫋,時聞雞鳴犬吠,時見一群垂髫男女在村口追逐打鬨,爹娘喚兒聲從村頭到村尾此起彼伏,好一派田園風光。”

小謝觀看完景色地形,滿麵春風,微笑道:“徐大哥,這裡的確是一處絕佳的幽居之地。在這裡住下,既可靜氣修煉,我在閒暇時又可以到附近的村莊向年長的嬸嬸、大娘們學些針工、織布、廚藝、縫補之術。雖說我現在因為修煉仙術而餓感漸消,但也要為我們今後的生活未雨綢繆。”

徐卿玄微笑道:“小謝,你的這個想法不錯。現在我們還有十五兩碎銀,夠用好一段時間。”

話音剛落,他伸手指著竹林北邊背靠小山包的那片空地。

隨著一片金光閃過,在小謝的微笑注視中,那片空地上驟然現出了竹籬笆牆圍著的三間茅草頂竹屋,西南邊是廚房,鍋碗瓢盆勺筷,桌椅板凳,柴米油鹽醬醋俱備,寬平的庭院裡擺著一張方桌和幾條方椅;東邊是一間屏風圍著床榻,梳妝俱全,床榻上錦被褥、衾枕,桌椅板凳俱全的臥室;北邊是一間錦被褥、衾枕,桌椅板凳俱全的臥室;三間竹屋與竹林間的落差是用十級青石板台階連著。

二人相視一笑,駕著祥雲往房屋而去。

徐卿玄眺望著西北天際,掐指一算,英毅沉重地暗道:“終於開始了,成敗在此一舉……

哪吒、三聖母、二郎神羈押著蟻驏往南天門而去,半路上碰到了餘元仙君和餘切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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